李天鹤端着两杯热茶走来,递给林薇一杯:“今日庭审结束,你倒是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林薇接过茶,茶香袅袅升起:“我只是在想,这场官司打完,又会有多少人开始猜测我的身份。”她轻抿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已经有人说我是国家内部的人了。”
“哦?”李天鹤挑了挑眉,“因为告的人太多?”
“嗯,一百多个被告,确实少见。”林薇放下茶杯,“而且最近正好赶上国家整治网络暴力,有人觉得我这是在"杀鸡儆猴"。”
李天鹤冷笑一声:“倒也不算说错。”
正说着,林薇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划开屏幕,是律师发来的消息:有不少人连夜删除了相关言论,甚至有人直接注销了账号,就是怕惹祸上身。
“呵,”林薇将手机递给李天鹤看,“这些人,现在倒是怕了。”
李天鹤扫了眼消息,眉头微皱:“他们这是碰到硬钉子了。这次用了多少钱?”
“钱不过是个数字罢了。”林薇起身,走到院子中央,仰头望着天空,“我已经和律师商量好了,这些赔偿金全部用作公益基金。以后但凡有人遭遇网暴,需要打官司,都可以从这笔钱里支取律师费。”
“你倒是想得周到。”李天鹤站在她身后,月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林薇转过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夜风又起,吹散了茶杯里最后一缕热气。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的寂静。李天鹤看着林薇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时候不早了,”林薇收回望天的目光,“进去吧。”
月光如水,照进看守所狭小的窗棂。花衬衫男人在水泥床上辗转反侧,冰冷的空气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坐起身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颤抖着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现在处于取保候审的阶段,这是他最后能出去的机会,如果这次没人帮他,那这个牢他是坐定了!
“喂,是我。”电话接通后,他压低声音,“你得帮我,快点把我保出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你可真能惹事。那个林薇背景深得很,连我都摸不清底。你自求多福吧。”
“什么?”花衬衫男人一下子站了起来,铁床发出刺耳的响声,“当初可是你让我去搞事的!这拍视频造谣的主意也是你想的,现在出事了就想撒手不管?”
“你别威胁我,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呵,”花衬衫男人咬牙切齿,“那我就把你和雇主的事全交代了。反正我都进来了,大不了咱们一起完蛋!你的委托费也别想要了!”
话筒里传来一阵沉默,随后是啪的一声,对方挂断了电话。花衬衫男人愣在原地,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扭曲的脸上。
远处传来狱警的脚步声,皮鞋与地面敲击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花衬衫男人一拳砸在墙上,指节传来钝痛,却比不上心中的恐慌。
这时,隔壁牢房传来一阵窃笑:“兄弟,看来你惹上大人物了。”
花衬衫男人瘫坐在床上,脑海中不断闪现林薇那张平静的脸。他终于明白,自己这次是踢到了铁板上。
夜更深了,看守所的灯光依旧惨白。花衬衫男人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
手机再次在屏幕在黑暗中亮起,花衬衫男人颤抖着手指点开短信:【我会想办法,你先忍几天。】
他攥紧了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条短信像一根救命稻草,却又轻飘飘得不真实。看守所里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刺激得他一阵阵反胃。
第二天,城郊公园的一角。
萧瑟的风卷着枯叶,在灰白的石凳上打着旋。一个穿着褪色夹克的中年男人坐在长椅上,眼神阴郁地盯着对面的几个人。他们有男有女,老少皆有,脸上都带着一种心虚又倨傲的神色。
“你们倒是会躲,”男人冷笑一声,“我兄弟都进去了,这事儿你们得负责到底。”
“负责?”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撇了撇嘴,“当初可是说好了,保证万无一失。现在出了岔子,难道不是你们办事不利?”
“就是,”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接腔道,“我们可是林家的亲戚,找你们帮忙搞臭那丫头,是给你们机会。现在办砸了,还想讹诈我们?”
男人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打着:“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