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芸儿!继白呼道。
月华呆若木鸡。瞬间掉进冰窟窿,浑身冰冷颤抖。她举起手中的毛巾砸在继白的脸上。啪的一声,毛巾上的芜秽洒在继白脸上,四溅到周围的床单上。月华又啪啪给继白两个巴掌。
该听到的就会听到,张鹏赶紧转过来。
哎呀,嫂子,怎末打军长啊。他喝醉了不晓得勒。赶紧拿块新毛巾把继白的脸擦干净。乘势捂住继白还在继续哼哼唧唧的嘴巴。
月华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稀里哗啦的哭。刚才感觉多幸福,现在就感觉多痛苦。天堂和地狱就像一张双面扑克眨眼翻来覆去。
好一会儿,待她哭泣稍减。张鹏才说:嫂子,你可不要怪军长,他醉了胡滥话的。
月华泪眼婆娑,瞪着张鹏:张鹏,他是胡滥话嘛?
张鹏不敢看她,他心里好难受。没有人比他更喜欢月华。看到她哭,他好难受,他比谁清楚军长心中一直有芸儿姐。事情怎末就这么烦人呐,像环环绕似的难缠。自己可命的喜欢月华,月华从未觉察;月华可命的喜欢军长,军长却不甚稀罕;军长可命的喜欢芸儿姐,芸儿姐也是可命的喜欢军长的吧?张鹏估摸。可是芸儿姐结过婚有个孩子。她以前嫁的还是唐长官!芸儿姐虽然人好,可是命不好,据说是唐长官抛弃了她。一个这样的女人到哪里去说,再好也是配不上咱军长的。月华配军长,美女嫁英雄,全军上下哪个不说是郎才女貌天经地义的。可,军长偏偏,哎!
他嘴笨:嫂子,军长,他没做什末。你相信他。军长是好人。哪个大官有军长好呐。他喝醉了瞎说。他醒了,不是对你多好呐。
张鹏,你别说了。他是好人。不然,我怎末不顾一切的嫁了他。他醒了是对我好,很好。他也喜欢我,爱我。可是他心里还有另一个女人。他不说,但他爱的更深。张鹏你不是外人。以前我们如兄妹。现在呐,你叫我嫂子。他醉的时候,会喊芸儿,做梦的时候也喊,不是今天一次。我忍在心里,这怎末对外人说?!多丢人哪。你说,我多么爱他。我多想,他也这样的喊我一次,在梦里,或者喝醉了。哪怕一次!我也喜欢。一次也没有!
月华泪水小河般流淌。
你说,我难受的。有时候,我甚至想,算了。不如离婚,算了,离了吧。成全了他和芸儿罢。
继白是个火炉。她渴望他炉膛里得火,他却只给她炉膛外的温暖的热气。
哎,嫂子。可千万不要这么想。你可不能抛下军长。还有肚子里的娃娃呐。
嗯。我也是啊舍不得。她摸着滚圆的肚子。娃儿就要出来了,她怎么可以没有爹爹。舍不得,娃儿怎末能不要这么了不起的爹。我也舍不得。我是多喜欢他呐。我也舍不得呐,张鹏!
对呐嘛,嫂子。军长他也喜欢你的喽。这就好了。军长就算也喜欢别的女人,呐,哪个大官不喜欢女人。人家长官抬几个小老婆了。军长没有,他还是对你好勒。他喝醉了,想想,你就放大量,给他想想呗,就是想想罢,又不做什么。他是一军之长,烦大事多了,你不要分他精神呐。不要和他吵吵,别人晓得了,他个大军长,黑他面子,打他脸勒。
张鹏,你这么向着他?你就是个叛徒。
嗯,这个世上,你和军长就是我最亲的人。你打军长,我不行。你哭吧,其实我也难受。你说,他平常吆五喝六的,霸道的狠。可现在他躺那儿,酒烧的他,难受的像个娃子。你不要再打他。
我就打他!月华举起一个杯子装作要砸过去。
哎哎,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要砸烂军长呐。张鹏一个箭步,抓住月华的手。
松开啊。
张鹏一时发愣。他第一次抓住月华的手,两只手紧握在一起时,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呆在当场。就像一条小蛇从手掌里钻进去顺着脉络游遍全身。
啊,他拿下茶杯,尴尬的坐下。
张鹏,你也不小了。哎,看上哪个姑娘,我给你做媒?
奥,不不。这个天天打仗的。哪忙这个。
这条小蛇在张鹏的身体里闹腾了一夜让他辗转难眠。他想到第一次看见月华时的样子,往后的一次次竟历历在目。是他使了聪明安排月华进了军长的房间的,现在她是军长太太,自己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啪啪扇了两个耳光到天亮才迷糊过去。
这时候继白渐渐醒来。他抱着月华,弯腰亲亲她的肚子:来宝贝,让爹爹亲一口!和昨天醉倒无助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