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推开正前方的车门:“这个车厢这儿是用巨大的铁钩挂在车头的,这节车厢是陛下专属的,平时停在车站里由羽林卫的人常年看着。”
“等陛下要用了,再拖出来安在车头后面。”
说着霍海招了招手。
在站台上检查巡视的周烈才带着两名羽林卫登车。
他们当然是要在车头连接处把守的。
目前火车虽然快,但其实纵马是可以追上的,所以必须配护卫,而且仓内,和外面都要配。
刘彻坐在沙发上带上眼镜,左看右看:“后面都登车了吗?什么时候出发?”
霍海:“一般来说,是列车长在车头观察。”
“每一节车厢会有一个列车员,本车成员全部上车后,列车员登车,列车长看到所有列车员全部登车后,就登车发车。”
“有陛下在,肯定是陛下发号施令。”
刘彻看着窗外,回过头来:“胡扯,打仗时也朕时时刻刻发号施令?该怎么就怎么。”
霍海听刘彻这么说,直接拉了拉前面的摇铃。列车长急忙跑过来报告。
“院长!副院长!师祖!”
刘彻知道院长副院长是谁,师祖?
回头一看,发现列车长是对着霍去病喊的。
这列车长本身是干木匠的,加入研究院后开始学习。
后来陈安发现他研究水平不咋地,手艺也不咋地,但是操控机械有一手,于是就把他介绍给了杨连成。
杨连成在开始选拔火车司机的时候,就选了他入班学习,他是这一批人中学得最好的,所以成了列车长。
而论起来的话,他是在夜校入学获得夜校学历的,他的老师是霍去病的学生,所以霍去病就是他的师爷。
霍去病摆手:“开车去吧。”
很快,众人感觉到车突然动了一下。
刘彻看向窗外。
以窗框作为参照物,窗外的景色在后退。
车动了!
刘据恨不得把脑袋从窗户伸出去:“动了动了!发车了!!!!”
第一车厢末尾,站着的司马迁,用笔在本子上记载。
【九月三十,铁路安神铁路安同段贯通,蒸汽火车试车。陛下携皇后太子长公主诸王大将军骠骑将军三公九卿文武百官试车。】
看着窗外司马迁摆了摆头,司马迁总感觉自己写雅言写得好,写白话文有点不习惯,但是司马迁也一直在整改。
学史家不能只学史家,当下流行什么,就得学什么。
当初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在长安流行星象学望气术的时候,就跟王朔等人学习过。
历史上的司马迁也跟他们学习过,并且最终跟落下闳他们一起制定了太初历。
但是现在司马迁并没有学习星象,而是盯上了科学。
史家一定要对前沿学派掌握的一清二楚,才能真正的记录下时代的变化,否则时代都已经巨变了,史书还是一成不变,那才丢人现眼。
所以就算写白话不适应,司马迁还是强迫自己适应着。
此时,刘彻一句话,让全车人都傻眼了,全车都紧张了起来。
“这蒸汽机车是蒸汽机在供能,蒸汽机就是跟锅炉一样,一直烧,一直产生蒸汽,但这就算不烧了,蒸汽也不会立刻停下,难道……要提前计算距离车站的距离,提前熄火?”
“如果路上有东西挡住了去路……怎么办?”
所有人愣了一下后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擦!
霍海:“刹车啊。”
虽然没人总结过惯性,但是这时代没有马鞍,骑马的人几乎不存在不被摔的,所以都很清楚惯性的道理。
“刹车?怎么刹得住?这火车本身得多少吨啊?拉了重物时……”刘彻:“再说那锅炉不断地输出蒸汽,不断地推动车轮前进……”
刘彻要是早想清楚这个问题,就不会上车了。
这对于文武百官来说,都有点超纲了,但大家都知道刹不住车的危害。
霍海无奈拉着长公主起身。
走到了车前面。
拉着长公主的手,五指相交,转了两圈:“就比如,我是蒸汽机的动力输出臂,我带动着车轮的传动轴运动。”
“这个时候。”霍海的手脱离了卫长公主的五指,自己转了两圈。
这时候,卫长公主的手是不转动的。
刘彻若有所思,捏着下巴:“离……婚。”
霍海大声纠正:“这叫离合!离开,就我转我的,合上,就动力臂带动着传动轴带动着车轮一起动。”
卫长公主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