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公主看着刘细君出来倒没说什么。
司马迁坐在旁边的石凳子上。
看到刘细君从霍海房间里出来,司马迁拿起笔就开始写。
刘细君和卫长公主当初也是去了呼市的,当然认得随军战地记者司马迁。
眼看他写东西,就问:“你在写什么?”
司马迁一边写一边说:“我是个史官,我还能写什么呢?当然是写历史。”
刘细君语气平淡了许多:“哦。什么历史?”
司马迁:“写公主的夫婿在赐婚后当晚,就跟翁主同房待了一天的历史。”
刘细君:“……”
正说着呢,霍海一边刷牙一边走了出来。
司马迁看到霍海也很疑惑:“这是何物?”
霍海拿下牙刷:“牙刷,清洁牙齿用的。”
目前公主他们清洁牙齿多是用木炭和盐,效果其实也很好,甚至比牙刷的效果略好,但牙刷胜在雅观啊。
这说白了刷牙就是用研磨剂研磨抛光牙齿,当然是手指沾盐最好用,不过猪毛牙刷用起来看起来要舒服点儿。
今年的光是头七个月长安城生猪的产量,都超过两年前三辅之地一整年生猪产量的十倍了,现在猪皮猪毛制品多的是。
猪毛刷子也被发明了出来。
霍海没刻意去发明牙刷,但既然有刷子了,出点主意让他们用精选的猪毛做牙刷也不费劲。
回过神来后,霍海才:“好你个司马迁,你搁这儿黑我是吧?!”
“黑?”司马迁:“我这只是按实写而已。”
确实是按实写的,的确,在公主被赐婚的头一晚上,被赐婚对象玄武侯霍海,就跟翁主在同一个房间待了一夜。
但你这写一半,不如不写呢。
霍海意识到了司马迁肯定是有求于自己,但是端着不说,所以想要用这个方法,让自己主动开口。
霍海笑了笑:“行,你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
这下轮到司马迁疑惑了。
司马迁转头看向了卫长公主。
卫长公主反而看向了刘细君:“妹妹你去睡觉去吧。”
司马迁这才回过头看向霍海:“玄武侯,下官奉旨而来。”
霍海听说他是奉旨而来,就用竹杯子里的水,漱了漱口:“tuitui~”
“咳咳~”
“你说。”
一边擦嘴,一边把牙刷和杯子放到了一边。
司马迁:“陛下想知道,昨晚您在太庙,写《韬钤深处》之前,发生了什么。”
霍海也陷入了回忆。
不过现在霍海也搞不清楚了。
霍海现在就感觉,当时自己和一个有点潇洒的中年人聊了会儿天。
但是太庙里面哪有人啊?
感觉这应该是自己的梦。
但是吧,那感觉又太真实了。
所以霍海也分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司马迁提醒:“听说您在太庙又喝又吃的,是自己动手,还是……”
霍海:“当然是……”
卫长公主:“咳咳咳~”
霍海:“太祖高皇帝招待的!”
司马迁:“也就是说,您在太庙见到了高祖陛下?”
霍海摆头:“也没有。”
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司马迁:“那是怎么回事?”
霍海:“我没有亲眼看见谁,我只是感觉,感觉有一个潇洒极了的男子和我聊了天,聊的是海上的事情,是轮船的事情,聊了许久之后,他说请我喝酒吃肉,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难不成我当时是迷糊了?还是醉了?”
司马迁:“具体如何只等陛下判断,下官只管记录就行了。”
等司马迁详细的问了一遍也就走了。
其实睡醒后,霍海当然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了。
但是不能说啊。
在太庙又吃又喝又哭又闹又笑又发癫的,几个脑袋这么猖狂?九头鸟吗?
还是碧波潭万圣龙王家的九头驸马?
霍海一边要注意别把脑袋送了,一边又要保证不会有不好的科学引导,编的难受极了。
反正用词都很精准,主打一个模棱两可的同时,又绝不碰线,两边的线都不碰。
最后司马迁记录出来,看的霍海吐血。
司马迁写的是【玄武侯祭祖,偶有感应,高谈饮酒,醉而成诗。】
就一个感应这么个词汇,就把霍海编了半天的故事给概括了。
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