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亭人都走了小半,都还没回来呢。
又招工?
不会有诈吧?难不成人都被骗出去杀了。
贵族青年:“老头你懂个屁啊,郡里到县里的路去年就修通了,现在是要修县里到隔壁县的路,你们村靠得近,就修一条岔路过来。”
“你们村前面好地段的路,我都买了,但你们毕竟还有这么多地,等路通了,你们那些粮食能比现在一石多卖十来大钱。”
里长惊讶:“我们这儿也要修路?”
贵族青年:“快去喊人吧。”
里长思索了一下:“可是现在春耕,八百一个月恐怕找不到多少人啊。”
贵族青年:“废话,要不是春耕,我最多出三百。”
这是山坳里面,又不是什么大地方,郡里面前年修路才六百工钱呢,今年才一千二。
里长:“那倒也有一些人家里没田土的,我去问问他们。”
里长来到了老根家。
看到家里没人,就问隔壁:“哎,老根儿呢?”
隔壁蹲在夯土墩子上,剔着牙:“不在村里了。”
里长疑惑:“咋不在村里了?风呢?”
“风?风当然是吹走了。”
里长:“?你好好说话。”
隔壁:“因为人家像风一样自由。”
老根儿和风,穷了好几年,终于等到招工招到他们村儿了,他们却提前一天走了。
两周后,老根儿和风,精准的走过了赵国公路。
赵国公路是赵国第二条公路,是连通河流码头之外的有一条大动脉,在整个赵国内部左右贯通。
左边往右修,右边往左修。
每个道路工地,都在招工。
也不知道老根儿爷孙怎么就那么精准,精准的走到了赵国公路左右之间也要连通的连接处。
因为赶工期,中间段除了夯土,所有人都去两边拉水泥砂浆去了。
爷孙俩走过还觉得奇怪:“这路和以前见过的大道不一样,怎么和旁边的土修齐平的,这要是下雨咋走嘛。”
风:“看来咱们这儿还是太穷了,把路修高一寸都不舍得,太穷了。”
爷孙俩从路上走了之后仅仅半天,赵国公路左右两侧的大规模队伍就把路从左右两侧小丘上排过来了。
两个月后,正值酷暑,黄河旁的道路工地空无一人,全都避暑去了。
爷孙俩经过工地夯实的地面。
老根儿:“怎么人人都说到处都在修路,咱们却没遇上过?”
风挠头:“我哪儿知道,是不是咱们走错方向了。”
老根儿指着前方大河涛涛:“那不是大河嘛,都走到了啊,怎么能走错了?”
“就是没有渡口啊。”
风:“那不还是走错了嘛。”
此时河边,一个小船作坊的老板正在挠头。
他们去长安学习了先进的船只技术,现在拥有了制作能过黄河的船的技术。
但问题是,除了厂里的人,没人敢试航。
这船里面有人反而不稳,往里面装人一样重的石头,反而会更稳,这肯定是不行的。
员工也是没办法了:“附近住的近的地方的猪都买遍了,还差点。咱们起码还得凑俩人。”
正说着呢,河边小丘上,老根儿爷孙走了出来。
老板兴奋了:“老乡!”
老根儿他们走过去,老板又是端水给他们喝,又是帮他们扇风散热的,还是蜂蜜水!
老板一边让整点肉来,一边央求:“麻烦你们个事儿!”
“坐咱们船过河,再回来,一个来回,给你们三百大钱。”
风:“三百?”
风还以为是渡河要三百大钱。
老板咬牙:“五百……一贯一贯,不能再多了,最多给你们一贯了。”
风和老根儿对视一眼。
啊?给我们钱?一贯?
一千大钱?
老根儿:“这……好吗?”
老板看有戏,急忙:“老爷子您二位一定要帮个忙,咱船虽然新,但是又大又好,是长安来的技术,就是现在还装了二十来头猪,臭了点。”
“我先给你们六百大钱,等回程结束后,给你们剩下四百大钱!”
老根儿和风对视。
风:“那……行?”
老根儿捅了捅孙子的肩膀,然后沉声:“但是我们要坐船头。”
船过河时,老根就跟孙子示意,上岸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