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里面似乎有人在打架?”
后面的一名随从发现了端倪,在马上大喝一声,“荒郊野外的,不会是黑店吧?”
为首的大胡子拔剑出鞘:“我们乃是堂堂安南都护的随从,还会害怕黑店?遇上了给他端了便是!”
“咱家大人现在不是安南都护,现在改任国子监祭酒了!”后面的一人纠正道。
“少屁话,随我冲进去!”
大胡子纵身下马,领着五六名侍卫冲进了客栈正堂。
客栈内激战正酣,四名武差死了两个,四个文官一死一伤,依旧死死地护着江采萍。
而刘善这边虽然人多势众,但面对着官差的困兽之斗,也付出了一死两伤的代价……
突然闯进来五六个穿着蓑衣的壮汉,双方俱都吓了一跳,旋即两边分开,如临大敌。
“安南都护麾下侍卫长在此,何人在此械斗?”
大胡子随从持剑大喝一声。
周胥吏绝处逢生,急忙求救:“我们是礼部的官差,奉了朝廷的命令前往岭南泉州采选良家子,不想在这里遭遇悍匪,还望都护大人支援!”
楼上的柳胜欲哭无泪,气的跳脚:“哎呀……老子被这龟儿子害死了!赶紧上来几个人,抬着箱子跑路!”
就在这时候,晁衡也带着其他人进了客栈大院,听说屋内有人械斗,马上吩咐随从将客栈包围,并带了十几个人冲了进来。
“本官乃是前任安南都护,现调任国子监祭酒,此行乃是回长安赴任,你们是何人?”
晁衡虽然是日本人,但在大唐待了二十多年,已经说一口比汉人还要正宗的官话。
周胥吏当即叉手施礼:“小人乃是礼部的胥吏,奉了尚书之命前往江南道泉州莆田县采选良家子,归京途中,不想在这客栈里遇到匪徒劫人,还望大人拿下这些悍匪,以正国法!”
晁衡抚须道:“劫掠良家子?这可是死罪,何人如此大胆?”
刘善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拱手赔笑:“我们只是跟这帮官爷开个玩笑,误会、误会,我们马上离开!”
“杀了我们三个兄弟,还想离开吗?”
周胥吏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挺身拦住,继续对晁衡道,“大人莫要听他狡辩,这楼上住着一个太监,这浪荡公子说他是朝廷通缉的重犯!”
“太监?”
晁衡的双眸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这才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看来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械斗案。
刘善懊恼不已,狡辩道:“我是吓唬他们的,我只是贪图小娘子的美貌而已,哪里有什么通缉重犯,吹牛皮而已!”
晁衡冷哼一声,吩咐身后的随从道:“将这帮劫掠良家子的狂徒拿下!”
“喏!”
将近二十名壮汉答应一声,齐刷刷的刀剑出鞘,将刘善等人围了起来。
刘善又气又急,恶狠狠的道:“我们也有十几个人,困兽之斗,你们也赚不了便宜,识相的让开去路!”
“少废话!”
为首的侍卫铁剑一震,一招白蛇吐信疾刺刘善面门。
“杀啊!”
“降者免死!”
其他的随从不甘示弱,各自举着刀剑冲了上去,很快就和柳胜的随从厮杀成一团。
礼部的四名官差红着眼睛冲了上去,拼死给同伴报仇,冲着敌人步步杀招。
晁衡担任安南都护五年,拥有开府仪同三司的权力,因此麾下招募了近百名护卫,因为返京遣散了一多半,只保留了三十余人。
安南都护府的边兵长期与南方的异族打交道,时常在丛林中攀越,战斗力不在北方的边兵之下。
再加上人数占据优势,很快就将刘善等人打的落花流水,击杀五人,伤四人,并将剩下的所有人擒获。
“下去!”
五六个壮汉冲到二楼,把面如死灰的柳胜以及他的三个女人全部撵到了一楼。
晁衡在京城做官二十年,离开长安的时候就做到了工部侍郎的高位,入宫的次数不可胜数,因此看着柳胜有些面熟。
“这位公公似乎有些面熟,敢问姓名?”
晁衡拱手问道。
柳胜叹息一声:“没什么可说的,人算不如天算,咱家认命了!”
侍卫在楼上一番搜寻,被箱子里璀璨的黄金吓了一跳,急忙下楼禀报晁衡。
“禀报祭酒,这个太监的房里有两口箱子,装的全都是金银珠宝,估计有个几千两黄金!”
“几千两黄金?”
晁衡也被吓了一跳,这可是一笔巨款,再次打量柳胜:“看来公公身份不简单啊?”
柳胜闭上眼睛道:“没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