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继续给大人敬酒。”马长戎催促道,此时他的思绪已乱如麻,正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原本打算用各种方法向翟宁索要赈灾粮食的计划,如今却变成了对方的反攻,更糟糕的是,翟宁的话并非全然无理,一旦告到女帝那里,结果不堪设想。
“大人,马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为了帮助灾民,甚至亲自在衙门前发放粥食,他怎会做出贪污赈灾粮食之事?这中间定有误会。”寇百怡见状,急忙以柔声细语为马长戎辩护,试图化解这场危机。
翟宁听着寇百怡的话语,感觉全身舒畅,但心中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原本只是想借机羞辱马长戎一番,现在看来似乎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几杯酒下肚后,寇百怡的脸颊泛起了诱人的红晕,更添了几分魅惑。
但翟宁知道,在这种场合下不宜过于放肆,因此表面上仍然保持着礼貌,内心却已经蠢蠢欲动。
“呵呵,是吗,马大人?”翟宁微微一笑,眼中却带着一丝冷意。
美人求情,翟宁自然要给个台阶下。
“是啊,是啊。”马长戎连忙附和,心中却是一万个不愿意,他想尽办法要对付翟宁,但又怕对方早已布好局,不敢轻举妄动。
“那这百万石粮食去哪儿了?”翟宁话锋一转,“看在美人的面子上,我暂且不向上禀报,但时间紧迫,最多给你十天。”
“你必须在十天内找到粮食,并安抚好灾民,否则,就算我想帮你,也无能为力。”翟宁的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马长戎心里明白,这是翟宁故意设下的圈套,但眼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将军,这事有误会,当时很多大人都在场,若不信,可以问他们。”一百万石粮食,根本不在他手中,十天时间根本不够。
“嗯,本官不能只听林战将军一面之词,否则对大人不公平。”
翟宁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身旁女子柔软的手臂,眼神不经意地扫过马长戎,后者看得心里一阵火冒,却又无可奈何。
“但如果同行的大人们都这么说,那我也只好按规矩办了。”翟宁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纷纷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
“翟宁将军,我们确实……”张廷泽正欲开口,却被翟宁打断:“张大人,您不是陈仓知府吗?
我听说陈仓有十几万灾民,您不仅不救助,反而让士兵驱赶他们,导致他们成为流寇,按照法律,您要灭九族哦。”
张廷泽脸色骤变,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一旦被查实,不仅是他,连他的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张廷泽磕头如捣蒜,额头已渗出血迹。
“本官原打算开仓放粮,但灾民们饿疯了,一涌而上就开始抢。”他边说边磕,泪水鼻涕混杂,“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命令士兵维持秩序,请大人明察。”
此时的张廷泽哪还顾得上为马长戎求情,只想着保住自己这条小命,连连磕头不止,翟宁却像没看见一般,轻轻抚摸着寇百怡的手,眼神飘忽不定。
“翟大人,我可以证明……”
“哦,是鹤城的胡大人?”翟宁突然转过头来,声音冷淡,“听说你的地方被李达发的流寇攻破了好几个县,连官仓都被洗劫一空?”
胡衡正想开口辩解,却被翟宁打断:“你为何不上报,反而隐瞒真相?是不是想等全城沦陷后再交给李达发?”
胡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知道,镇压灾民导致暴乱已是死罪,再加上丢城失地、与贼寇勾结的罪名,恐怕连祖坟都要被刨了。
“大人饶命,我真的没有跟贼人勾结,只是来不及布防……”胡衡拼命解释,额头磕得更加厉害,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周围原本想为马长戎说话的地方官员,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仿佛失去了发声的能力,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身居高位,难免会有些污点,一旦被揪住,后果不堪设想。
“同官知府,你丢了多少个县城?”翟宁的目光转向另一位官员,“你清楚吗?”
“我……”同官知府刚想开口,却被翟宁的话堵回去了,“你的领地大部分已被贼人占据,你还好意思来作陵请求赈灾粮?是要把这些粮食送给贼人吗?”
话音刚落,同官知府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坐在那里装模作样,谁能保证自己的双手干净?谁能说自己的治下没有逼迫百姓走向绝路?”翟宁的声音如同寒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凉意。
没有人敢抬头,也没有人敢说话,每个人都怕成为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