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一口气说完。
皇贵妃这次是特地试探她的,现在国公府,皇贵妃,顾沅都是她的仇人。
“那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兵部的事情?”顾莨问。
“所以堂主大人,你这信送还是不送?”姜止脱口反问。
去白晓堂那日,她从对自己谈话的男子语气,便已经猜出了白晓堂背后的主人是他。
他眼睛瞥向一边。
姜止轻挑了下眉。
“姜止,正常女子听到心怡的男人为她揽下祸事,都会惊喜,会感动,而不是像你这样,一味质疑我。”顾莨道。
姜止笑了下,“殿下,先动心的人,自然是会患得患失的。”
“只是你不是只想要知道我是否与我父亲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顾莨的目光落在姜止擦脸的那张手帕上,怪气道:“我会送的。”
——
皇贵妃送走皇帝后。
“母妃,可看出什么了?”顾沅从屏风后走出来。
皇贵妃懒散靠在锦座,拈起盘中的樱桃,悉心品尝。
“她很聪明。”
“你方才在屏风后,也被她尽收眼底。”
“她可比燕京才女姜鸾优秀。”
顾沅走到椅子上坐下,清声哂笑。
片刻,递给皇贵妃的眼神耐人寻味,“母妃今日想试探的,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顾沅端起茶杯,目光落在茶水面上。
“她可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皇贵妃朱唇扬起,似笑非笑“难不成,你怕她?”
顾沅微微蹙眉,想到姜止看他的眼神,让他不禁怀疑,却又不敢相信。
他下颌线紧绷,朝着皇贵妃望去,“母妃可别忘了,镇远侯的夫人柳氏,是因为什么落得如此的下场。”
“母妃难不成真觉得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话一出,皇贵妃坐起身来,瞥了顾沅一眼。“一个女子罢了,有何可怕。”
“你先做好自己的差事。”
“她,还不成气候。”
“母妃教训的是。”
他的眼神微暗,低头下去的那一刻,眸色极深。
——
“皇贵妃为何见姜止?”躺在榻上的姜鸾,吃了口燕窝道。
“她都已经嫁给凉王了。
“若是考虑亲事,我是姜家嫡女,能嫁给沅哥哥的便只有我,为何不是让我进宫?”
棋韵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小姐,您天生丽质当然是压轴的。”
姜鸾起身,坐到妆奁前。
“莫不是娘娘担心凉王会成为太子,想要......”
将毛巾拧干递到姜鸾手上,又将一瓶药递到她手上。
棋韵见姜鸾心情不算差,带了点讨好的语气道:“小姐多虑了,太子之位定是璟王的,而小姐就是未来的太子妃,若是小姐想早日嫁入璟王府,也是有其他办法的。”
姜鸾侧眸看她,浅浅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鬼主意多。”
“你且说来,我要如何才能去璟王府?”
“若是小姐能先怀上璟王殿下的骨肉,皇贵妃娘娘又如何不会重视你?”棋韵道。
棋韵说完,视线落在姜鸾的面色上。
姜鸾眉眼一弯,笑道:“你倒是会主意。”
“这个主意是好,只不过难实现。”
她凝着手上的药,冷声道:“把门关了,不任何人进来。”
棋韵点头,转身将房间门关上。
“小姐,如今这药用了这些时日,为何还不见效”
姜鸾将药滴到帕子上,随后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热水混着药水,敷在她肩膀开始往上。
渐渐,白皙稚嫩的皮肉上,开始显露出又紫又红的印记。
甚至这印记是从肩膀攀爬上她的鼻翼,占据了她大半张脸。
她忍着恶心又敷过手臂,一大块的印记更是刺痛着她的心。
她仰仰头,试图不想要接受这些印记的存在。
这件事,柳氏一直让她隐瞒,却不曾想这一瞒,便是到了及笄。
那么多年,她寻遍名医,终究是没有办法根除。
棋韵将帕子递给她,低声道:“小姐,奴婢一直都在私下打听法子。”
“可是大夫都说,只能用东西给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