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唇颤抖道：“慕颜找到了？”
花慕颜与柳云烛都不是燕京人。
他与花慕颜是青梅竹马，早已定下了婚约，而在明日便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她前夜莫名失踪，他们找了一夜都未曾找到。
他也私下去求过顾沅，想动用顾沅的人脉去寻找，可顾沅却以时间过短，或许是她外出还未回来的理由回绝他。
可是他实在是不相信，毕竟明日就是他们的大婚了。
他等这一天真的等太久了。
顾沅曾经救过他和花慕颜的命，而顾沅的条件便是让他做他的暗卫。
他便也心甘情愿的替顾沅做事。
只是成为暗卫的日子并不好过，就算是在看不见天光的训练营地，他也并不觉得痛苦，反而心中生出希冀。
他想着外面还有个佳人在等着自己，一段时间他便可外出去看她一次。
这样一想，他的日子也就有了盼头。
他提着剑，面无表情，转身就往燕京都外的乞丐聚集之处而去。
姜止见柳云烛离开，“我们跟在他身后。”
“是，王妃。”
——
马车行至燕京都外的乞丐聚集之处。
姜止下了马车，入目便是是一派混乱的景象。
“王妃。”书瑶道，“还是奴婢去吧，奴婢先替你看看情况。”
姜止愣了半响，点头回了马车。
这个地方，死了不少人，又有不少的乌合之众，无人敢靠近此处。
可，花家夫妻二人，为了见自己女儿的最后一面，被逼无奈，只得在此处。
一位约莫五十多的男人躺在枯草上，奄奄一息。
他的手臂上虽被包扎着，但还是在渗着鲜血。
他的身旁是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中年女子。
本该是焕发的容颜上，多了几处的乌青，甚至身上的各处都有若隐若现的刀痕。
这大概是花大夫的妻子桑氏。
桑氏紧咬着唇，将花大夫扶起来。
“老爷，喝点水吧。”
她将手中的一碗水凑到花大夫的唇边，试图将水灌给花大夫。
花大夫咳出两声，头一扭，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桑氏心疼极了，伸手便将花大夫唇边的血迹擦干。
待人重新躺下后，桑氏终是忍不住了。
“老爷，颜儿进了楚亲王府，活着实在是几率太小了，我们还是离开燕京吧。”
“我可怜的颜儿啊，娘亲也就你怎么一个孩子，你怎么就舍得如此抛弃了娘亲呢......”
花大夫躺在枯草上，手用力一锤。
“即便要离开燕京，我也要见她最后一面。”
许氏抽泣道：“可如今，燕京府衙根本就不会管，他是燕京的权贵，你我该如何抗衡。”
“他毕竟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
“只是我的孩儿真的太苦了......”
桑氏说完，低头掩面哭泣。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桑氏眉头一蹙，目光紧紧盯着门外。
她害怕来的人是楚亲王府的人。
她从衣里抽出一把匕首，双手紧握。
“来吧，大不了就一起死！”
话音刚落，门被轻轻推开。
许氏双眸紧盯，就看到一个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子走了进来。
“小烛？”
男人一进来，目光落在躺在草堆上的花大夫，还有桑氏。
他的指尖蓦然收紧。
“桑姨，你们，”柳云烛颤抖道，“你们怎么会如此？”
桑氏抽噎着走到柳云烛面前。
因两人早就定过婚约，他也待颜儿极好，她也早就把柳云烛当做自己的女婿。
花慕颜失踪，夫妻二人乃至他都找了一宿。
柳云烛眉头紧锁，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花大夫迟迟不肯离去。
他觉得他的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割裂般疼痛。
“是谁，把你们害成这般模样的？”
柳云烛将桑氏扶稳。
“桑姨，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可知，颜儿的消息？”
许氏连连点头，“嗯。”
“颜儿她，她......”
话到了口中却有些说不出来。
“小烛，那人......我们惹不起，我们只想见颜儿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