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找到了那就干活吧,这次用大点的火烧干净点,别留痕迹,不然公会又要趁机敲我们竹杠,妈的什么味这么反胃,”他皱眉往旁边的垃圾桶瞄了一眼,对着里面焦黑的骨头啐了一口,“晦气!我说什么来着,要烧的干净点,骨头不能剩这么大块!”
“火力越大魔力消耗越多啊,上头又不给发魔力药水,我能怎么办。”另外一个兜帽里人抱怨,听声音是个不算年轻的女人。
她抬手指向布列查,基础魔法中的火元素喷薄而出,笼罩在布列查身上。
高温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布列查的破烂衣服,他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大赌场的人手段都这么凶残,他们处理尸体的时候那具尸体很可能都还不是尸体,透过火光布列查隐隐看到那两个人咧嘴癫笑,像是很满足他此刻的表情。
布列查,二十二岁,B级探索者,即将晋升到A级,在公会中算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收入也随着他愈发卖力地做委托而水涨船高,最近还勾搭上了公会中的柜台小姐,可谓是正处于人生中最棒的时刻。
柜台小姐曾劝他一起换个城市生活,这个城市的治安很诡异,倒不是说不好,老老实实过活的话和其他城市没有区别,但是偶尔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真的是.突然就找不到人了,而这种情况就连执法官们从不调查,有时候布列查觉得这个城市的执法官或许都是机器人,目光呆滞动作僵硬,需要她们的时候从来都派不上用场。
而有一些人失踪得并不莫名其妙,往往是在招惹了大赌场的人之后。像这样的情况除非有着富裕的朋友兜底,否则只能看着那个人像是被抽丝的蜘蛛一样一天天干瘪下去,最后某天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
这些时布列查心里都有数,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在博洛尼亚探索者公会,各个等级的水分非常大,换做希尔流斯,他这个准A级探索者可能连C级都不如,到时候享受不到这边的声誉也拿不到在这边的报酬,所以肯定是留在这边比较好,只要不去招惹大赌场他就可以活的很自在。
直到他妹妹患了一种怪病,要用一种很昂贵的药才能缓解症状,布列查无法看着他一个人拉扯大的妹妹死掉,坚持治疗。
只是他再怎么拼命接委托,赚到的钱也远远比不上医药费,某天一个陌生的男人敲响了他的门,说是听说了布列查的难处,愿意向他伸出援手,那天布列查被那个陌生男人领入到那间奢华到让他惶恐的大赌场,坐到了赌桌前。
某种极度不祥的预感让他想要逃离,但男人表示他只需要坐着,一切看他表演。
筹码是男人的,所以输也输不到他头上,就这样布列查压着心头的不适与恐惧看着桌上的筹码往返,最后堆成一座小山,男人把这半小时内赢得的筹码分给了布列查一半,在兑换处换来的两枚大金币晃瞎了布列查的眼。
之后的两天,布列查每天都跟着男人来大赌场。
他从未见到过如此快的来钱方式,而且不需要赌上性命去和魔物战斗,只需要优雅地坐在那里,动动手就有穿着兔女郎服饰的美少女移动筹码,巨额的金钱在桌面流动,让布列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心脏跳动到极速之时小山向他倒塌而去,巨大的快感在他心中爆炸开来。
男人说大赌场没有那么可怕,只要运气好,就能从这里赚取大量的金钱,布列查深以为然,男人挥手选数字的时候他也在心里默默选择数字,发现自己赢的概率很大,虽然不如男人的胜率高,但是也有的赚。
分别那天男人带着一抹善意的笑容说着我就帮你到这里了,布列查感激地鞠躬送他离开,并决定亲自上手赚取妹妹的医疗费,探索者?狗屁探索者。
三个月后,也就是此刻,布列查的心中满是悔恨,他不是悔恨自己那天和男人分别后选择走入大赌场,那是他救妹妹唯一的路,他只是悔恨自己选错了数字,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的话,他也不会沦落到这般下场。
而对面前这些人,他只有痛恨,因为对方不怜悯、不谈判、不废话,踢门要债的时候直奔病榻上的妹妹,任由布列查苦苦哀求没有丝毫心软。
布列查说我妹妹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你们放过她吧,男人笑着说你放心我保证会让你妹妹用这几个月的时间赚回你欠的钱,那时候布列查就知道和这些人完全没什么可谈的,他作为灌了水份的B级探索者选择了和他们玩命。
尽管侥幸带着妹妹逃了出去,可因为确实欠了大赌场的钱,执法官们帮不了他,去找柜台小姐更是只会让她也惹上麻烦,孤立无援的布列查知道自己的末路就是像条死狗一样被人玩死然后烧成灰烬,正如终于被逮住的此刻。
这段时间他身心俱疲,已经无所谓生死了,只是可怜了妹妹,她最后居然不是病死的,而是要饿死了。
话说这几个人居然没有逼问把妹妹藏在哪了吗?布列查还以为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严刑拷打呢,意识开始朦胧,他听到那两个人随意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