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

    “好了，平息苏州民乱，你也算是有功，既如此那就功过相抵吧。”

    “臣谢陛下！”

    李若琏叩首谢恩。

    堂内的梅春、巩永固等人皆是暗暗咋舌。

    这李若琏果然是圣眷昌隆，出了这么多的纰漏，陛下竟然也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朕也乏了，诸卿且去。”

    “臣等告退。”

    几人闻言，皆是躬身施礼道。

    待众人走后，朱由检也站起身，在方正化和布木布泰，等一干宫人的簇拥下，出了正堂。

    走在鹅卵石铺就的蜿蜒小路上，朱由检开口道：“复社那边可有消息？”

    落后他半个身位的方正化闻言，赶紧上前道：“皇爷，据东厂的人传来的消息，万寿节当日，他们会前往文庙，向历代先贤哭诉锦衣卫在苏州的所谓暴行。”

    “不过，主使者并非二张和文震孟等人，出面的是吴伟业。”

    朱由检眉头一皱，有些纳闷道：“吴伟业？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呢？”

    方正化低声道：“皇爷可还记得当初京城公审晋商一案，当初带头上书的就是这个人。”

    闻言，朱由检顿时恍然。

    主仆两人说话的功夫，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后院。

    看着后院雅致的景色，朱由检忽的停下脚步，再次对方正化问道：“这拙政园，李若琏是怎么拿到手的？”

    方正化也没替李若琏隐瞒，当即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对朱由检和盘托出。

    听完后，朱由检也是轻呵一声，并没有追究李若琏的意思。

    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如果真的无欲无求的话，那这个人也就不能用了。

    而一些阴暗手段，更是不值一提。

    ……

    翌日。

    精神饱满的朱由检，在拙政园再次召见了梅春、李若琏两人。

    待两人行礼后，朱由检对方正化道：“方正化，和他们二人说说吧。”

    “是，皇爷。”

    方正化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对两人开口道：“二位指挥使，据东厂的探子获得的消息，二月初六，也就是万寿节当天，苏州以及周边一些书生、士绅会前往文……”

    随着方正化的讲述，无论是梅春还是李若琏，脸色都是越来越阴沉。

    大明，尤其是江南这地方，是有这种习惯，以往无论是官府还是朝廷，亦或是历代先帝，对于这种事儿，也都采取了相对保守的应对策略。

    但明知圣驾就在苏州，且还是万寿节当天，敢去哭庙，这就是在挑衅皇权了。

    等方正化说完后，李若琏率先表态道：“陛下，臣请旨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都捉拿归案。”

    梅春见被对方拔了头筹，心中暗骂，但也赶紧出言道：“陛下，孝陵左卫愿为陛下前驱，平此乱民。”

    “上直卫……”

    朱由检抬手，阻止了想要说话的巩永固，语气轻松道：“你三人莫急，左右不过只有这两天了，等到了日子再说。”

    “朕倒要看看，这苏州究竟还是不是我大明治下。”

    “锦衣卫和孝陵左卫，要做好应变的准备，莫要误了大事。”

    “臣等遵旨。”

    梅春和李若琏两人躬身应道。

    巩永固见又没自就的事，心里顿感可惜。

    时间来到二月初五，田妃和海兰珠紧赶慢赶，终于在万寿节的前一天，抵达了苏州。

    当然，同行的还有五世大海和尚，以及在南京登船，随其一起前来的，南京礼部左侍郎张讷，并其他一些官员。

    田妃还好，毕竟自幼就在江南长大，对如诗如画的南国，早已经是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