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看着靠在厢式车上吸烟的贝诺,连续喊了几声他的名字,他都没有答应。
他探出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好像是在开小差。
他走过去,哐哐的敲了敲他身边的车厢,这把他吓了一大跳!
“法……怎么了?”,他手里的香烟都从他手中滑落,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不让香烟落在他的衣服上。
两三秒后,烟头在地上迸射出一些火星后,被他一脚踩灭。
“怎么了?”,他转头看向艾伦,“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听到你说的话。”
艾伦对着身后指了指,“我在装货,你去把单子签了。”
他看着贝诺,“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告诉我,我们是兄弟,我帮伱解决!”
艾伦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特别是他身边的人,他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
不管是干活,还是出任务,这就是他理想中的生活!
他不希望这样的生活被破坏,特别是被这些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人破坏。
如果贝诺或者其他人真的是卧底,现在他们说出来,他会去求埃尔文。
他相信埃尔文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虽然这么做可能会让一些人觉得不值得,但他认为,这是值得的。
这些是他的兄弟!
他们没有骗他。
贝诺不知道是否能够感受出来,但艾伦眼神中所蕴含的情绪,那种真诚的东西,让他有些愧疚。
他转过头,看向了其他的地方,“我很好,一切都很好,我去签单。”
他拍了一下艾伦的胳膊,绕过了他,朝着后面走过去。
他们在装酒,这批酒要送到酒吧去。
签单这件事是梅罗要求的,他必须统计每天他们销售了多少的酒,回了多少的款,以确保没有人在公司的账上动手脚。
其实还是有人动手脚,也被抓住了进行了惩戒,但这种事情是挡不住的。
随着酒水的价格越来越高,总会有人不满足于自己现在老老实实的收入,铤而走险的去想办法弄些钱。
上一个他们抓住的家伙是一个酒保,他每一杯都会加更多的碎冰块,然后每瓶酒能节约出两杯来。
这节约出来的酒水收入,他就会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因为吧台上只有酒保,这些酒吧都不太大,装钱的抽屉就在他的面前。
人们看不见他是把钱装进了抽屉里,还是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一开始他只拿二十块钱,隔两三天拿一次。
后来他发现没有人发现他这么做,就变成了每天都拿,然后是每天三十块,四十块,五十块!
最多的时候一天就拿过一百多块钱。
账能对得上,除了客人们会觉得比平时少喝了一口,味道有点寡淡外,他们其实喝不出太大的区别。
直到有人觉得酒不对劲,他要了四杯,然后快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冰块沥出来。
人们看到少了大约五分之一的酒在杯子里,然后愤怒了。
对于酒鬼们来说,你可以骂他们,甚至打他们,但你不应该克扣他们的酒,而且还是在酒的价格不断升高的情况下。
他解释不了这些原因,随后有人说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花钱大手大脚的。
蓝斯家族再怎么融洽,都无法改变它是一个“家族”的事实。
在家人面前,酒保无法说谎,他供述了他的作为,蓝斯让人惩罚了他。
把他从酒吧里调出来,出去巡逻,但也因为这件事,所有人的收入又多加了十块钱。
蓝斯对他们说,如果有人从公司的账上往自己的口袋里装钱,要么是这个人过于贪婪,要么就是他们给得太少了!
他不知道给的五十块钱算不算少,但他又多给了十块钱,现在每个人每个月最少能够拿到六十块钱的薪水,什么都不做的都行。
随便做一点,其实就能拿到很多钱了。
酒保的收入也不低,每个月有两百块,但比起一天最多收入一百来块的“块钱”,他的收入的确不算高。
这件事发生后大家都很小心,都在遵守规章的要求。
包括艾伦他们,来送货,也要多次签字,确保每个环节都没有问题,有些人觉得他们比那些大公司更正规!
明明是家族,黑帮,却在做正儿八经的工作,这也许会让很多人觉得有些反差。
看着贝诺离开的背影,艾伦摇了摇头,他重新回到车厢后,开始把酒水往里面搬。
朝着仓库走去的贝诺因为卢卡尔的死,总是发呆,走神。
卢卡尔死了,那具被砸烂了脸的尸体被一名在公园里闲逛的老人发现了,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