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银河兴建的大型地下建筑群,其中建筑的完成度也有着很大的差异。有些建筑接近完工,另一些则只有简陋的框架。那些四面漏风的建筑对于伯顿而言是最好的目标,他可以清楚地观察到敌人的位置并进行掩护射击以迫使那些将自身暴露在外的敌人退回建筑内部。这样一来,其他地区的友军便能安全地撤退或是伺机击毙对手。
“博尚,既然你曾经当过EU的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为什么麦克尼尔根本就不认识你?”半路上,伯顿好奇地抛出了沉淀在心中已久的问题,“……我确实不认识你,因为我死得比较早。”
“你会认真地去记住你们美国历史上每一任参谋长联席会议议长或是GDI参谋总长的名字吗?”法兰西绅士头也不回地反问道。
“……不会。”伯顿尴尬地缩回脑袋,但他又不甘心地补充了一句:“因为我会留着自己的记忆去记住对我更重要的人。比如说,提议给我发补贴的将军、提议为我们这些老兵解决就业问题的将军……谁会去记住那些只有头衔的大人物?”
“我觉得麦克尼尔也是这么想的,他只会记住对他有意义的人物。别忘了,GDI首任参谋总长谢菲尔德将军就是他的养父所罗门将军的引路人。”
话音未落,一具尸体忽然从旁边的楼顶坠落下,抛着鲜血掉落在两人面前。这突如其来的高空坠物把二人吓得立即提高了警惕,他们四处张望,也没见到其他躲藏在附近的可疑人物。
“黑帮内讧。”伯顿没头没尾地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
就在这时,一种奇异的感觉冲击着两人的头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以光速离他们远去,他们的意识已然超脱于终有一日会腐朽的躯体之外,转而成为了游离在浩瀚宇宙中某种不依赖于实体而存在的【灵魂】。那种空洞的虚无感是如此之强烈,以至于伯顿几乎产生了一种幻觉:只有自杀才能把他从这即将彻底吞噬他的虚无中拯救出来。
彼得·伯顿突兀地原地跳了两下,胡乱地向一旁走去,结果正撞上同样像是喝醉了酒的博尚,两人一并摔倒在地。
“……你也感觉到了,对吗?”博尚的口吻异样地平静。
“没错,和上一次不一样……我反而更希望听见那种歌声,起码那姑娘唱歌听起来很好听。”两人摇摇晃晃地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先别管这些,我们得尽快结束在这里的工作,然后去找麦克尼尔和舒勒博士。”
“尤其是舒勒博士。”博尚强调了一遍。
穿过一段毫无遮掩的道路,他们之前选定的目的地就在前方。提心吊胆的彼得·伯顿和迪迪埃·博尚不得不从刚才那令人恐慌而绝望的奇遇中挣脱心神,全神贯注地穿过这随时可能让他们丢掉性命的小路。好在上方没有响起枪声,也许是敌人还未注意到有两名士兵偷偷摸摸地从下方钻进了建筑物内部。
通用银河已经在多年前为他们建造好了通向上方的道路,伯顿走在前面,博尚断后,他们轻而易举地爬到了敌人的枪手所在的楼层,只找到一具无头尸体。面面相觑的两人在空荡荡的房间中搜索了一阵,又大着胆子探出头朝外面张望,始终未能找到杀死这名武装人员的凶手。
“……等等,周围有新的扫描信号!”伯顿惊叫道,“这是——”
一颗脉冲手雷从走廊上飞进了他们所在的房间,狼狈不堪的两人连忙寻找掩体,完全没有注意到后方传来的沉重脚步声。爆炸声过后,试图爬出来的二人被几名同样穿着新统合军作战服的士兵包围了。
“竟敢穿着我们的作战服,还盗用友军识别信号。”为首的士兵明显地压抑着怒火,“不想被我踢下去摔死,就赶快说出来:你们为谁效力?”
“麦克尼尔,是我啊!”
伯顿及时地打开扬声器,为自己辩解,这让他成功地把自己和博尚的性命从死神的手中救了回来。那为首的士兵惊讶地向他们走进几步,隔着头盔审视着伯顿,而后举起左手,回头对其他士兵吩咐道:
“他们确实是友军,咱们差一点打错人了。你们下去寻找可能分散在废墟其他位置的友军,或者尽快把现在的情况通知他们。”
跟随在麦克尼尔身后的士兵立刻散开,顺着楼梯离开了这层楼。等到所有闲杂人等全部消失了,麦克尼尔才长舒一口气,把他们一行人之前的遭遇告诉了自己的两位忠诚战友。
“前段日子,我们发现了叛军利用纵向管道秘密运输物资的证据……所以,他们就派我们来附近调查了。”麦克尼尔先对两人进行了检查,确认他们都没有受伤后,如释重负地带着两位战友来到较为封闭的安全房间内。方才要是他出于一时激动而直接开火,到时候麦克尼尔也许会后悔得撞墙。
“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