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洛夫的刀刃离麦克尼尔的眼睛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但麦克尼尔又一次击退了他。当麦克尼尔试图向马卡洛夫刺去一刀时,马卡洛夫敏捷地连续后退几步以避开麦克尼尔的进攻,同时预备着朝麦克尼尔的头部踢上一脚。还不想在这场格斗中首先挂彩的麦克尼尔只考虑了片刻就决定停止攻势。
“不错的身手。”麦克尼尔甚至吹了个口哨,“阿尔法特种部队还是信号旗?格鲁乌?”
“你没必要知道。”马卡洛夫表情凝重地观察着麦克尼尔的一举一动,“而且,我能感觉到你似乎手下留情了。”
“我的任务是把你活捉,不是宰了你。”麦克尼尔的实际心情不像他表现出来得那么轻松,“如果让你死在这里,那我也算是输了。”
“我头一次被人这么小瞧,你可把我惹火了,美国佬。”马卡洛夫听了麦克尼尔的解释,勃然大怒,这对他来说等于前所未有的侮辱,“那我要请你当心一点,因为我可没有相同的打算。”
迈克尔·麦克尼尔咧开嘴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随即上前迎击马卡洛夫的新一轮攻势。这种械斗对二人体力的消耗都相当惊人,这也是麦克尼尔起初决定采取防守姿态的原因。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活捉马卡洛夫而不是将其杀死,对如今的麦克尼尔而言是一个有些挑战性但算不得完全无法达成的任务目标。
俄罗斯人又上前向着麦克尼尔的胸部和腹部刺去,都被挡下了。双方谁也没有把握在自己不受伤的前提下击中对方,僵持姿态还将持续下去。
弗拉基米尔·马卡洛夫一连又进攻了三轮,始终没法突破麦克尼尔的防守。这样对峙下去,结果最终有利于哪一方,取决于他们的同伴的最终战果。钟复明或马卡洛夫的其他俄罗斯人同伴得逞,那么马卡洛夫就是胜利者,即便麦克尼尔将他打倒也无用;反之亦然。
然而,麦克尼尔那越来越游刃有余的神态愈发地刺痛了马卡洛夫。他的内心实则是焦虑的:对他的俄罗斯人同胞,他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但对于钟复明,那只是一个暂时可以利用的合作对象——甚至不安全也不可靠。
“你好像着急了,马卡洛夫。”麦克尼尔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般,“是害怕你那些不可靠的盟友辜负了你的期望吗?那我得说,他们好像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钟社长和他的人曾经负责过走私核燃料,而他们在这个地方秘密地埋藏了用来执行他们的斩首行动所必需的终极武器,这件事恐怕连建造核电站的人都不清楚。”马卡洛夫摇了摇头,“不过……真正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到这里做实地调查之后,我才意识到这座发电站里有一个正在试运行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说到这里,他把满怀恶意的眼光投向了麦克尼尔,“您猜猜看,如果外界知道东盟掌握了这种技术,他们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东盟会是个在东南亚书写新历史的大国,不是外国的傀儡也不是十几个各自为政的小国。”麦克尼尔不为所动,“就像我们合众国和你们俄国开发危险技术或前沿技术不会引来责难和觊觎一样,东盟若是强大,保住自己手里的技术并不困难。还有一件事我得通知你:钟社长和他的盟友已经被逮捕了,你的计划失败了。只要我们再把即将超载的反应堆恢复正常,胜利就站在我们这一边。”
千钧一发之际,戴斯蒙德·卢塔甘达的雇佣兵们在舒勒的指点下攻入了仓库地下室,并在几分钟之前和盘踞在地下室中的青衣人们发生了激战。这里的环境较为狭窄,大型动力装甲无法进入,卢塔甘达只得亲自带头强攻,并声明会为在这次战斗中由于重伤而被迫截肢的人负担安装义肢的费用。
钟复明的手下同样悍勇无比,这些愿意随时为他们所信仰的事业付出生命的战士挡住了卢塔甘达的进攻道路,以至于戴斯蒙德·卢塔甘达用了足足二十分钟都没能突破封锁。情急之下,他想到了自己还有更厉害的场外援助。
“舒勒博士,你有办法向这个密室通入麻醉气体吗?”身经百战的雇佣兵首领发挥了随机应变的特长,“就算这密室以前不为你们所知,但它不能没有通风系统。”
“没错,这倒是个好办法。”舒勒拍手称快,“请你们牵制住他们的注意力,我试着从第二控制室执行镇压员工叛乱的预备方案。”
有了舒勒的保证,卢塔甘达只让手下疯狂开火,就是不发动进攻,有效地吸引了大量青衣人的关注,这些时刻认为卢塔甘达下一刻就会发起总攻的青衣人不敢大意。结果,没在正面战场上输给卢塔甘达的钟复明和他手下的青衣人很快就意识到敌人压根不打算和他们正面较量,但为时已晚,这些心有不甘的【兰芳赤子】精锐残余部队成员纷纷倒在地上,陷入了痛苦的沉睡中。
壮硕的黑人中年男子迈着大步来到钟复明身旁,露出了满口大白牙。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个条件的内容了。”他停顿了几秒钟,“准确地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