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先好像是个医院。”伯顿放慢速度,以便配合麦克尼尔的步调。在他们的AS机甲测试部队左侧,一所人去楼空的医院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只有醒目的红色新月标志能够向路过的来客证明它的用途,“我猜得出他们一定会冲进医院把病人全部杀死,以免在弱者身上浪费医疗资源。”
“对他们来说,现代医学是无意义的世俗巫术。”麦克尼尔不担心AS机甲行动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能被敌人听到,况且急于夺回城市的信仰卫士团将大部分兵力投入到了前线而不是防御后方,“虽然我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把世俗和巫术这两个似乎互相矛盾的概念拼接到一起的,但他们的做法对其统治下所有需要现代医学来救命治病的人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城市里大部分平民不是已经逃亡就是选择加入其中一方作战,谁也没有躲藏起来保持中立的能力。不知是卡萨德没学会怎么争取平民支持还是信仰卫士团更加残暴,残存的平民大多被并入了信仰卫士团的军队中参加战斗。这听起来好像还不错,但之前黎凡特旅从前线发回的录像证明信仰卫士团只是简单地让没经受过军事训练的平民加入自杀部队、专门用自杀式袭击攻击黎凡特旅。由于信仰卫士团的手段一贯骇人听闻,他们几乎很难在仍然占据优势时遭遇反抗。
因此,卡萨德原先设想的争取平民支持的计划,从一开始就不太可能成功。
这没关系,非军事手段解决不了的问题总还有军事手段作为最终解决方案。
黎凡特旅计划从城市内四个不同区块同时发起攻击、冲破敌人的封锁线。这便是悄悄从后方绕路并准备偷袭的麦克尼尔一行人的最终目标,待到他们搞乱了敌人的布防后,就得赶在信仰卫士团发疯一般地报复之前和友军会合。伯顿提议分兵去不同位置执行任务,但麦克尼尔仍然认为集中使用AS机甲才能避免出现意外。他对伯顿解释说,就算AS机甲在城市或山地环境的作战性能十分优异,但那是不需要顾忌友军的情况下,而现在他们必须要约束自己的行为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多亏信仰卫士团强制迁走了后方的居民,麦克尼尔才没有在半路上遇到什么阻拦。他率领着这支AS机甲分队向着西侧推进,穿过被瓦砾和尘土覆盖的街道,很快遭遇了正在巡逻的信仰卫士团士兵。面对着巨大的战争机器,信仰卫士团士兵不仅没有退让,反而第一时间扛起了火箭筒瞄准从他们眼前的十字路口位置经过的麦克尼尔,然而紧跟着麦克尼尔身后的伯顿敏捷地向着这些聚集在一起的敌军士兵扫射,把他们炸得血肉横飞。后面的驾驶员也没有浪费时间去打扫战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战场南侧,建筑相对完好,长期经营此地的信仰卫士团依托建筑物构建了大量堡垒,并嚣张地在每一栋房屋顶部都升起了他们的旗帜——那是一面白底旗帜,上面有一个十分复杂的用阿拉伯文字组合而成的正方形纹章。麦克尼尔见到这旗帜的海洋时,他还以为信仰卫士团在举办展览。
“各作战单位注意,所有升起敌军军旗的建筑物都是我们的目标。”麦克尼尔连忙通知战友们不必束手束脚,“随意攻击,不用手下留情。”
说罢,麦克尼尔义无反顾地操控着AS机甲投身进入枪林弹雨之中,向着凶残的敌人开火射击。他游刃有余地躲避着敌人向他发射的炮弹和导弹,而且就算躲不开也无所谓,这架M9型AS机甲上有着他的杀手锏。然而,比起麦克尼尔和伯顿,其他几名驾驶员多少有些犹豫,他们还不想在地形复杂且变化多端的巷战中被迫应对从四面八方飞来的导弹。显示屏上一刻不停的红色报警信号和刺耳的尖叫声即便是在他们的梦境中也迟迟挥之不去。
使用AS机甲在城市中作战的要义是充分发挥它的机动性,麦克尼尔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他可以控制着AS机甲灵活地躲避敌方的炮口和难以在城市中有效命中目标的火箭弹,甚至可以让AS机甲从一条街道跳跃到数条街道以外的另一处建筑区、直接远离敌人的视线。一栋又一栋敌方建筑物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黎凡特旅迟迟没能攻下的堡垒开始松动,而美军的又一轮空中火力掩护打击更是让地面的信仰卫士团士兵们抱头鼠窜。
当麦克尼尔在城市战线南侧掀起了不小的风波时,城市中的黎凡特旅也投入到了反击战之中。他们早已从友军处获悉美伊联军加入战斗的消息,既然有美国人充当他们的盟友,现在他们可以大胆地向着信仰卫士团的控制区进攻而不是时刻担心被切断退路。
战场上的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通过手下的汇报和窃听到的通讯及时地抵达卡萨德处,他驾驶着AS机甲遥控指挥只是为了避免让美国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而已。忙着在前线拼杀的美军大概也没有心思关注目前黎凡特旅作战部队由谁在实际指挥。
美军加入战斗后,信仰卫士团没有第一时间将AS机甲部队调走对付美军,而是继续让这支部队攻击黎凡特旅。显然,信仰卫士团知道黎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