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带领京城军队抵达河南道南,又是何时发生的秘事,同样令人困惑。
至于北平都司指挥佥事率边军南下,更是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此刻,周豪已悄然步入公堂,跪地单膝,声音沉稳而坚定。
“禀告太孙,微臣等得到消息,河南道、山东道的地方豪绅名门,汇集万民签署的请愿书,已呈送应天,请求废黜太孙……”
……
应天城。
当晨曦第一缕光线自神烈山东缘树梢透出,东城司衙的清扫工已默默退去,轮班的亲军,禁军,京军及武城兵马司的士兵们依次就位。
身为大九卿之一的通政司内,正八品的知事官许星阑。
这位新科心学进士,怀抱一沓奏折文书,急步穿过衡靖街,低头转入西长安街,再往东北方拐去。
身着黄鹂绿袍作为通行证,西长安门的禁军无暇顾及这位年轻的,在应天城如细碎牛毛般众多的小官。
每天破晓时分,通政司都要将收集自全国各地的奏章送入皇宫,供皇帝和太子审阅。
而今,文渊阁也成为审核奏章的一站。
解缙厌恶迟到,因此通政司的奏章需依九边,倭国,太孙驻地,各藩国,各道的顺序,整整齐齐摆放在尚未到来的解学士案头。
许星阑怀里紧抱着奏折,缓缓步入西长安门,脑中反复回旋着解缙在文渊阁主持公务的种种习性。
虽然已在通政使司供职数月,除却休假日,每日皆是如此这般周而复始。
他仍旧时刻警醒自己,切莫有半点差池。
近日,司里风言风语四起。
那些昔日与他交好的同僚,如今上下班时分竟对他视若无睹,就连顶头上司,对待他的热络也不复往昔。
反倒是一贯难见的正四品左右通政,近来似乎不经意间与他偶遇了几次。
同处一衙门,又属上下级,许星阑自然难逃这两位大佬的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