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长哼了一声:
“如果我大师兄真的抓了山桥,我又和他们一起,你又要去哪里知道我们有没有要山桥的命?”
胡为民哈哈一笑:
“这个就不用伯公费心了,想当年我胡为民也是走南闯北过的人。虽然没有做过偷鸡摸狗的事,但翻墙入室还不被人发现,也是能做到的。”
玄清道长白了胡为民一眼:
“小贼。”
玄清道长向来是个热闹人,性子比一般的长辈们活脱一些。他和胡为民这般说闹,胡为民也拿他没办法。
三个人瞎扯完了,就该计划接下来要怎么做事了。
胡为民的意思,让他先悄悄的回京城一趟,探探那边的情况再说。
我摇摇头:
“不用探,我们这次去黑池境耽搁了不少时间,我都担心女师兄他们还有没有再找我们。所以,这次必须让我大摇大摆的回去,越引人注目越好。”
胡为民放心不下:
“山桥,你身上要是有肉身菩萨,我还不至于担心你被弄死。可是你现在拿自己的命犯险,我只怕……”
我看了一眼玄清道长,然后拍了拍胡为民的肩膀:
“女师兄来者不善,我们两个又不是她的对手。如果不做出点牺牲,我们就没有赢她的希望啊。”
玄清道长当然知道我看他那一眼的意思:
“老侄,不是伯公不信你。只是我大师兄毕竟与我有师门之情,我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要了她的命。”
我点头:
“伯公,我懂你的难处。这次能请你老人家出手帮忙,我已经谢天谢地了,不敢再有别的心思。”
三个人几番商量,又把一些细节的地方反复敲定,最后就由我先离白云观而去。
白云观离我们南沟村只有三里多地,但是南沟村离京城,骑好马日夜兼程,也得三五天的路程。
我有心去爹娘的坟前看看,但是一想起他们,心里就揪的疼。
无脸鬼姬用我娘的脸,就那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对我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我甚至在那一刻想过,能不能让我找到我爹娘的魂魄,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哪怕让我逆天而行,只要让他们再活过来,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个想法很疯狂,以至于我现在一想到爹娘的坟墓,我都有种想豁出去一切,先把他们救活的冲动。
但是我忍住了,爹娘现在只是一堆白骨,他们已经没有再生还的可能。我现在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想办法杀了怖婴,替爹娘报仇。
我站在去京城和回南沟村的分岔路口,沉默了很久后,才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虽然我心里很清楚,让爹娘再活过来是痴心妄想。但是这个念头一旦起来,我还是忍不住幻想,如果爹娘真的活过来了,那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该是多么幸福的样子?
脑子里抛锚,双脚就信步由疆起来。等我发现自己走错了路想掉头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我左右看看,四周荒草凄凄,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辩了一下方向,又慢慢往回走,同时在心里埋怨胡为民:
“说好了暗中跟着我,我都走到这鬼地方了,也没见他出来吱一声。”
黑色越发黑了下来,脚下的这条路我又不熟悉。越着急想离开这里,反而磕磕绊绊的走不快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
我心里喜了一下,以为是胡为民找上我了。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不可能是胡为民。
我现在是掉头往回走,如果胡为民来找我,他应该和我迎面碰上才对,怎么可能走在我的身后?
不是胡为民,那还能是谁?这荒天野地的,该不是什么不长眼的鬼祟东西跟上来了吧?
其实是鬼祟我也不怕,玄清道长已经把三清符又拿回到我身上了。这会别说是鬼祟,就是万鬼之王的怖婴来了,我也敢和它正面硬钢。
可惜的是,后面的东西出声了,我才知道不是鬼祟,而是人。
“南山桥,你果然就在南沟村附近。看来黄宫师让我们守在这里等你,还真的没错。”
我没有回头,但是只听声音也想不起是谁。尤其对方说什么黄宫师,我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慢慢转身,正要仔细看看对方到底是谁,结果一块黑布却兜头而下,直接把我蒙了个眼前黑。
我想张嘴大喊,想呼救命,可是来不及了。
那个拿黑布蒙我的人在我的后脑勺上猛敲了一棒子,我眼前一黑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