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桥。”
毫无悬念的,女师兄也叫了一声:
“山桥。”
胡为民叫的小心翼翼,女师兄也学的小心翼翼,只有我听的头皮发麻。
女师兄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眼睛,她的表情已经看不出痛苦,反而有一些木讷的意思。
胡为民不敢看女师兄了,他朝我身边偎过来,小声又害怕地问我:
“怎么回事?这女人为什么学我说话?”
地上,女师兄也小声又害怕地说:
“怎么回事?这女人为什么学我说话?”
胡为民“呃”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瘫在地上的女师兄也做着和胡为民一样的动作。
没有人知道女师兄到底怎么了。
除了玄清道长。
胡为民还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而我已经转头去看玄清道长了。
“伯公,是不是那个水符人用的不恰当?”
玄清道长想捋一把胡子,结果因为紧张有点没控制好力道,自己把自己的胡子揪了一下:
“这个……我也不好说。水符人是要遇水才能起效,但是我师父也没告诉我,这个水是要放在杯子里的,还是……随便放在什么地方。”
我紧盯着玄清道长:
“伯公,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这水符人在胡为民肚子里,对他有没有伤害?”
玄清道长苦着脸: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能让胡老侄把它喝下去。”
我感觉自己的嘴里突然就干了,心也兔兔“突突突”地跳起来:
“大哥,把水符人吐出来。”
胡为民也不问我为什么,只是很听话地“呕”了一声,然后摇摇头:
“我吐不出来。”
紧跟着胡为民的,是女师兄的“呕”声,摇头,还有那句:
“我吐不出来。”
胡为民不敢说话了,用手紧紧地捂着嘴。
女师兄也赶紧捂住嘴。
我看了一眼女师兄,上去就掰开了胡为民的手:
“大哥,拿手指扣嗓子眼儿,或许就吐出来了。要是还吐不出来,我就去找只死老鼠塞你嘴里。总之,你一定要把水符人给我吐出来。”
胡为民刚开始还认真地听着,甚至伸出手指准备去扣喉咙。结果我一说死老鼠,胡为民直接就干呕起来。
地上的女师兄也在干呕。
胡为民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他把水符人吐出来:
“山桥,万一水符人已经化在我肚子里怎么办?”
胡为民话音刚落,女师兄就开始重复。但是我现在已经没工夫搭理女师兄了,而是双手揪着胡为民的衣领,像是看仇人一样看着他,狠声说道:
“我不管它化在哪里,我只要你给我吐出来,把水符人完整地给我吐——出——来。”
最后几个字,我说的又狠又重,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胡为民被我有点癫疯的样子吓到了:
“山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比我还有事?我都没感觉水符人对我有什么影响,怎么你却成了这幅样子?”
我张着嘴,大口喘气,不知道要怎么给胡为民说。
女师兄没死,我或许还能用她去杀察息蟲。
可是女师兄现在一直重复胡为民的说话和动作,我担心,如果真的让女师兄死在察息蟲手里,胡为民会不会也受到反噬什么的?
所以我必须让胡为民把水符人吐出来,哪怕这样一来,女师兄有可能恢复如初,我也不会拿胡为民的命去冒险。
可是胡为民怎么也吐不出来,折腾了半天,除了呕出几滴酸水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地上的女师兄也学着胡为民的样子干呕着,嘴角边滴落了几滴口水。
玄清道长同样不理解我的癫狂,便问我:
“老侄,水符人遇水即化,只有它化了,才能连带着被写名字的人散无无形。而且它进了胡老侄的肚子这么久,不可能再被吐出来。”
我本来鼓了浑身的力气想发脾气,但是最后,我只是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胡为民偷偷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师兄,靠近我问:
“山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非要我吐出水符人?”
地上,女师兄也在悄声重复着胡为民的话。
我看着胡为民,心里难受的像是马上要失去他一样。
我紧紧地抓着胡为民的手:
“大哥,那个察息蟲它……它不是不能死,只过不能杀死它的人……只有女师兄了。”
胡为民愣了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