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公随身带了它一辈子了,可以辟邪驱祟。你带着它,水下那东西就不敢靠近你了。”
我接过玉符牌,发现它上面还刻有图案。仔细看,好像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一件重物压在地上。
我好奇起来,为什么玄清道长随身佩戴的东西,上面竟是这样一副诡异的内容?
我问玄清道长,结果他老人家只说这玉符牌,是从小就被家里人给戴在身上的。至于上面那副图案的意思,他也不知道。
“别耽搁时间了,快去把你大哥找回来,我们也好快点离开这里。”
玄清道长说的没错,这里可是地下,没有人愿意像老鼠一样,永远待在这种地方。
有了玄清道长的玉符牌,我再次下水时心里就踏实多了,同时也为自己刚才那么害怕的样子感到好笑。
我连那东西的真正样子都没看见,就被吓的屁滚尿流。这也就是放在这鬼地方了,要是在别处,我指定不能这么怂。
这次入水,我心里再没有想骂胡为民的话。
说话,骂人,都是耗费体力的,我得留着力气去找胡为民。
我淌着漫过大腿面子的水,再次逆流而上。四五百米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是在水里走路特别费劲。我刚开始还只是来回换腿走路,到最后要扭着半个身子把腿带起来,才能一点点前进。
我就这么一摇三晃地走着,估摸着快到有黑鱼的那条水路上了,我就开始出声叫胡为民的名字。
很快,我就听到胡为民回我的声音。
胡为民应该没事,听他回话时吼叫的声音,他的中气还是很足的。
我听着胡为民的声音离我不远,但是要靠近他,我就得经过一段只能露出一个脑袋的水路。
我不想过去,既然胡为民没事,那就让他过来好了。
我大喊胡为民,让他赶紧给我滚过来。胡为民在那边“嘿”,“哈”地笑着,让我等等他。
过了一会,胡为民和吞天藤都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本来是满脸怒气地,准备一见胡为民就劈头盖脸骂他的,可是看着他和吞天藤的样子,我却忍不住笑了。
他们两个还是有收获的,只不过收获的不是金子,而是五六条肥的出奇的黑鱼。
胡为民没有绳子,他把吞天藤的一条腿当绳子用,穿过那几条黑鱼的嘴,然后把黑鱼挂在腰上。
吞天藤的另一条腿盘在胡为民的肩膀上,两只手抱着胡为民的大脑袋,它之前用手指穿的两条黑鱼侧垂在胡为民一边的脑袋旁。
两条黑鱼,一个绿色的吞天藤,它们像是两个不伦不类的装饰品,都堆在胡为民的脑袋上。
不过,胡为民和吞天藤的样子再好笑,我也只是闪出一丝笑意后,又立马严肃起来。
“胡大……胡为民,你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胡为民见我都不叫他大哥了,就知道问题有点严重。他也不嘻嘻了,很认真地看着我说:
“山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为了金耳环和玉簪子,才回到这里的吧?”
我大为好奇:
“不是为了这些东西,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回到这里?”
胡为民说:
“山桥,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地下河里怎么会有女人用的东西?而且还是那么贵重的东西?”
这个……我不是没想过,只是当时想的时候,感觉地下河里冰冷的水比这个东西更重要。我只想赶紧离开地下河,不想知道那些贵重的首饰是谁的,更不想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但是,我没想到我故意忽略的东西,胡为民却特意跑回来查看,难道他从那些首饰上发现了什么?
可是,即便那些首饰有什么线索,直接找更多首饰出来就行了,为什么还要逮这么多黑鱼?
胡为民看我百思不得其解,拍着挂在腰上的一条大黑鱼问我:
“山桥,有没有觉得这鱼哪里不对劲?”
鱼不对劲?我开始仔细地打量那条黑鱼。
黑鱼很肥壮,差不多有我的小腿粗。除了浑身乌漆嘛黑之外,它们和别的鱼没有什么区别。
我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只能对着胡为民摇头:
“哪里不对劲?这么肥的鱼,烤着吃应该不腻吧?”
胡为民白了我一眼:
“仔细看,你没发现这几条黑鱼的肚子特别大吗?”
“……鱼怀孕了?”
胡为民看我怎么都不开窍,忍不住把一条肥硕的黑鱼塞到我手里:
“什么怀孕了?我让你看它的大肚子,是因为它肚子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