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一艘小船悠悠地驶来,船头坐着一位白衣女子。
她的面容被一层朦胧的雾气所笼罩,让人无法看清其真实容貌。
她手持船杆,在黄泉水中轻轻划动,动作优雅而从容。
范无咎、谢必安二人看到这白衣女子,哪怕相隔数里之遥,也立即双手合十,躬身作揖,脸上尽显恭敬之色。
白衣女子却对他们的举动仿若未闻,她的目光转向空中那只凶猛扑腾的三昧真火精鸟。
只见她轻轻挥动手中的船杆,黄泉水滴瞬间如暴雨般倾泻而出,直直地朝着精鸟扑去。
赤阳子见状,顿时怒发冲冠,大声吼道:“岂有此理!”
他随手指向虚空,那三昧真火精鸟的威能瞬间骤增,锋利的爪子犹如弯钩一般,气势汹汹地直取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手中的船杆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至极的残影。
“砰”的一声,准确无误地击在精鸟的头颅之上。
瞬间,三昧真火消散无踪,炎阳鼎的本来面目显露出来。
白衣女子轻轻一招手,炎阳鼎便如同受到了不可抗拒的召唤,乖乖地飞入她的掌心之中。
赤阳子看到这一幕,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一口鲜血猛地喷出,眼神中充满了惊惧,颤抖着说道:“你竟然能够隔断我与炎阳鼎之间的神魂联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因为这绝对不是太乙金仙能够拥有的神通和能力。
赤阳子的心中充满了惶恐,急忙说道:“上仙,家父乃是接火天君,或许与上仙有旧情?”
然而,白衣女子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手中握着炎阳鼎。
脚下的小船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无风自动,缓缓地驶回了黄泉之中。
随着小船逐渐远去,黄泉之水也渐渐消退,最终完全消失在阳世。
天地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剩下范无咎、谢必安二人,以及远处依旧惊愕未定、呆立在原地的赤阳子。
虚空中,一片寂静幽深,仿佛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黄泉河水反常的逆流而上,激荡起层层汹涌的波澜。
一叶轻盈的小舟在这逆流的河水中艰难地挣扎前行。
它就像是天地间孤独的旅者,静静地划过这片充满诡异和神秘的河流。
舟上,那位白衣女子静静地坐着,宛如一尊美丽的雕像。
突然,小船在中途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白衣女子微微抬起眼脸,那淡漠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泉水击打在坚硬的石头上,冷冽而悠扬:“金星,何事?”
太白金星恭敬地拱手而立,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声音恭谨而和缓:“黄泉娘娘,陛下有旨。”
……
在乾国的一座小城之中,有一个庭院,庭院幽深宁静,四周翠竹掩映。
秦寒悠然地仰卧在一张竹藤椅上,神色轻松惬意。
火凤则侧坐在他的身旁,手中拿着一片芭蕉叶,轻轻扇动着,带来阵阵习习凉风。
即使在这炎热的夏日,也让人觉得清爽宜人。
太白金星站立在一侧,仙风道骨,神态悠然自得。
范无咎、谢必安二人,则在角落里静静地站立着,目光低垂,大气都不敢稍出一口,尽显恭谨之态。
地上跪着的是一个中年人。
他身着一身华丽的锦绣长袍,上面精心绣制的火纹,犹如熊熊烈火在肆意蔓延,光芒闪烁,璀璨至极。
此人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整个身躯颤抖不停,声音哆哆嗦嗦地说道:“陛下,逆子所犯之事,臣真的是丝毫不知啊。”
“臣怎么也未曾料到,此子竟敢如此肆意妄为,胆大包天,臣……”
秦寒听到这番话,眼眸微微一动,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稳稳地落在了此人身上,语气平淡地说道:“接火天君!”
刘环的身体猛地一阵颤抖,诚惶诚恐地应声道:“臣在!”
“朕着实没有想到接火天君还有这样的本事,居然能够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及时赶到。”
“并且还大义灭亲,协助黑白无常将那赤阳子成功拿住?”
“朕此刻倒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置你才好了。”
秦寒看着跪在地上的刘环,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轻笑说道。
刘环的身体再次剧烈一颤,连忙说道:“臣绝不敢欺瞒陛下。”
“臣虽说并不擅长天机之术,不过臣出身于截教,又承蒙陛下的洪佑,侥幸突破到大罗之境。”
“这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