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果糕点,汤肉鲜菜,花花绿绿色彩丰富艳丽一片,佳肴除飘香四溢之外,也可谓美不胜收。
就连添酒的丫鬟也好生标致,得体,气派,王爷府便是这般映入眼帘。
可本应对吃食眼焕光彩的叶漓,却无心欣赏。
她暗自叹息,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只见阿庸像未感知发生什么一般,不紧不慢,夹了菜送进嘴,一点客人该有的拘束感都没有。
这人为什么总是能一副漠不在意的模样?
现在若连殷罗也牵涉其中,那就麻烦了!
既要把小环给带出去,又要拖着这个不认识自己的,还是王爷身份的家伙出去……
这家伙可不像小环,能一人一个,手擒了肩带走的,那是棘手的很!
不对!
若是入了幻境,为何殷罗却不认识他们?
毕竟再如何伪装,他可从不会让人伤了自己。
那这样的话,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这,叶漓瞅了一眼上首的主位,又巡视了四周,赶在殷罗还未落座之前,她可得解了心中烦闷,她才不是阿庸,闷葫芦一个,憋的慌!
她挪着屁股,向一旁的人靠近,手掩嘴边,小声问道:“阿庸……”
然而,阿庸却清了清嗓子,眼睛示意她看向对面怀里抱着剑,正盯着他们一举一动的人。
叶漓无奈,朝东彦翻了个白眼,只好抓过眼前的一个果子,大啃一口,语气阴阳怪气,“相公!我就是馋了这玩意好久了,没想到有些的耳朵就是生了毛病,总爱偷听墙角!”
东彦敛紧了目光,这般挖苦挖到自己头上来,他怎能不知是在说自己,故而直喊:“你骂谁呢!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冲我发脾气做什么?你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听么?”
“你!”
“再说了……谁应了我,我就骂谁呗!”叶漓摆了个鬼脸。
站着的丫鬟男仆的,纷纷忍不住破笑而出。
尤其看着几个似笑非笑的,东彦气得想拔刀砍人,但谨记着自家王爷的嘱咐,便活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阿庸不免也忍着笑,但随即向她开口问道:“所以……娘子,这果子要是新鲜可口,你要多吃些,莫让王爷以为自己招待不周了!”
这话在别人听来,无非就是……要么调侃调侃这硕大的王爷府气派得让人红了眼。
要么,就是嫌弃自己出身贫寒,生来含金汤匙与叼毛草根的,终归不同罢了。
但叶漓不一样,她与他心心相映,除了平日里偶尔小吵小闹,在爱意上的感悟迟钝了些,可到底在重要关头,还是能明白他的话意的。
适才她的举止,外人看来,是她处处与东彦针对,但其实,阿庸也是知晓她的心意的。
她在试探!
果子当作东彦,‘新鲜’,则证实他并不入幻,‘不新鲜了’,那便是还是老样子。
而试探的结果,果然如她所想,东彦没有入幻境。
即便是当初第一眼认识的时候,他虽非温和之类,可眼前的这人脾气直冲,动不动就杀人的秉性与之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新鲜!当然新鲜!”叶漓回得欢脱,自主的高兴更是让人察觉不出异样。
阿庸也笑着点头,举了个酒杯示意她同饮,“果子吃了,那就只剩下酒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殷罗爱喝酒。
所以接下来的试探,就剩殷罗了。
叶漓笑得灿烂,连忙也给自己添了一杯,娇嗔道:“相公你真讨厌!你常在外头奔波劳碌,而我独自一人守着家,自是没怎见过世面,你又知我爱揭这些个新鲜玩意儿的底,你看,让人瞧见了,不得好生笑话我粗俗了去嘛~”
这段时日以来,阿庸已鲜少见他的阿漓如此撒娇了扭着身姿。
虽是小女姿态让人看了别扭生硬,可在他眼里,这种别扭却夹杂着满当的可爱,像只嬉水扑棱着小脚蹼一般,机敏而又生拙。
“那相公我该罚!我,我自罚三杯!”
见着他第二杯酒下肚,脸颊与脖颈已通红起来,叶漓僵着笑脸,摁住他的杯口咬牙道:
“相公若不胜酒力,大可不必喝得如此欢畅!王爷还没来呢,难道你想让娘子我眼睁睁看着你倒下独自一人应付吗?呵呵!”
阿庸才觉脸上烧红被人发现,但他却移开她的指尖,“我我脸红,不是因为喝酒。”
说着,他闪开视线,一饮而尽。
叶漓不知这人到底又在藏什么心思,索性任由了去。
话还未问完呢!这些先放一边,反正无伤大雅,无关紧要。
她托起下巴,眼睛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