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只低垂着头,颤颤巍巍地道:“哪怕臣等竭尽全力,怕是只能保下一人。”
“既如此,去母留子。”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自殿内传出。
沈太后迈着稳健的步子由着李福海搀扶走到谢珩的跟前,垂眸又对着太医道:“皇嗣务必给哀家保住了!”
谢珩不可置信地凝着沈太后,哪怕以往她对他再严苛无情,他都从未对她生出过半点厌恶之情。
可这一回,沈太后的话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眼中的情绪不停地翻涌,搅和着他的心神,他仍不敢信,想要开口确认,而沈太后比他先一步开口。
“还愣着做甚!”
她的这一嗓子不仅吓得太医从谢珩的身上收回视线,踉踉跄跄地跑回殿内,还唤醒了谢珩。
“母后此举是为何?”谢珩誓不罢休,仍想刨根问底。
他虽不爱秦皇后,但到底也是他的正妻,哪怕再憎恶她也从未想过要杀了她。
而那孩子,他本就不欲要他出世,沈太后此举更是愈发印证了他所想,这个孩子留不得。
故而,在听闻只得留一人时,他理所当然地想去子留母,不料,沈太后半路杀出。
沈太后眼中无半分情绪,眸子冷得如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皇帝子嗣单薄,此胎又是嫡长子,合该去母留子。”
她说得条条在理,可谢珩只觉沈太后不过是想利用世俗的看法来掩盖她丑恶的面目和野心。
这一刻,他坚定了心中所想,怒吼道:“来人,将太后送回康宁宫,无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