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十指掐进手心的软肉,恶恨恨地瞪着高墙外的某个方向,咬牙切齿道:“宋宁安,你休想得逞!”
然而心腹的计划还没有完成布署,宋宁安和谢怀就已经收到了眼线传来的消息,得知贵妃的计划。
两人在堂内商议解决之法。
宋宁安卸下“王深泽”的伪装,身上穿着洗得暗淡的布衣,乌黑的长发用发带随意绑起,尽管是最普通的穿戴,却掩盖不住她身上的霸气。
宋宁安目光如镜,神色凌厉,一掌拍在桌上,震得青玉茶具叮当响,她怒斥:“贵妃简直丧心病狂!连伤害百姓,嫁祸给北疆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前方的战士们用命去杀敌,只为护民卫国,她坐在高台之上享福都不肯安生!”
剧烈起伏的胸膛足以可见她的怨气很大。
谢怀给她倒了杯茶,盈盈笑道:“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贵妃了,你还不知道她的行事风格吗?”
她连为了男人叛国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更何况杀人放火?
不过这次确实触及到他们的底线了。与北疆和谈本就不是易事,眼看就要成功,可还两国百姓安宁,贵妃却非要在这个时候插一脚,试图搅黄谈判,其心可诛!
谢怀的笑容渐渐收敛,神情变得严肃,“贵妃此举完全不顾后果,看来是督定我们查不到她头上。”
“哼。”宋安宁怒气渐息,从鼻腔发出一声冷笑,“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两人默契地看向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过几日,北疆使团一行五人上街采买,因为着装和长相都与大梁人相差甚远,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他们目不斜视,脚步沉稳,买到所需的物品便前往下一家,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好奇地打量。
在众人的关注下,几人进了一家成衣铺,那是京城中最好的成衣铺子,太太、小姐仍至宫中的娘娘们都喜欢到这买衣裳。
他们前脚刚进去,门口卖糖葫芦的摊贩一脸警惕,给对面卖糕点的青年使了个眼色,两人朝对方点点头。
一刻钟后,成衣铺内传来打斗的声音,引得老百姓们纷纷赶来看热闹,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哎呦——欺负人啦欺负人啦——”
“没钱买东西还要打人砸店啦——”
“天子脚下竟敢做这种事,简直目无王法!”
成衣店的掌柜和几个店员坐在地上大哭,撒泼打滚,抱着北疆人的腿,生怕他们跑了。
使团五人的表情十分精彩,有的气愤,有的震惊,有的无奈,几人沉着脸用北疆话交流。
“王子,这群大梁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他们先挑衅我们,抵毁北疆,我们只不过骂了回去,什么时候变成我们欺负人了?”
“我就说不应该和谈!大梁小人今天能当街污蔑我们,明天就敢动手杀人!我们立马回去秉报大汗!绝不能上大梁的当!”
“是啊王子,他们都是一伙的,目的是为了损害北疆的名声!我们身为北疆使团尚且要被如此对待,日后若真的握手言和,还有北疆说话的份吗?”
被称作王子的男人神色一凛,环顾四周,所有人都指着他们骂,骂北疆人是粗鲁的野人,心头怒火渐起。
“北疆人滚出大梁!”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一呼百应,所有人齐声高呼:“北疆人滚出大梁!”
使团的人更生气了,一脚踹开抱着自己大腿的掌柜:“他们根本不是真心和谈的!”
除王子外的四人摩拳擦掌,随时准备杀出去。
这时,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好精彩的戏码,我竟不知道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会发生这等令人咂舌的事。”
亲卫开路,拥挤的人群迅速被劈成两半,宋宁安和谢怀迎着众人的目光入场。
掌柜见两人穿着不凡,还以为是贵妃派来的助攻,哭喊着爬到他们脚边,正想去抓宋宁安的裙摆,被谢怀一脚踹开,“放肆!胆敢冲撞宁安公主!”
众人一听是宁安公主,顿时惊了,差点跪下来行礼。公主不仅是护国的大将军,还乐善好施,平易近人,他们都打心眼里敬佩,场景由刚才的混乱变得井然有序,似乎都在等宋宁安处理此事。
掌柜一听是宋宁安,心中大惊,宋宁安和贵妃素来不和,这个时间点突然到访,恐怕目的不纯啊!
他想使眼色让人去报信,但整个店铺都被宋宁安的亲卫围了起来,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王子听过宋宁安的名号,也在战场上交过锋,但私下还是第一次见,所以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心中好奇,这个杀神女将军是来帮他们的,还是来坐实他们的“罪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