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疯了吗?”谢仪腾地坐起,两指覆上崔简之脉搏:“你分明知道这么做是在以身犯险!”
“那是姑姑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我也想为他们留个全尸。”崔简之眯眼含笑:“这头搭建临时收容所的事情,我交给了阿福,他做事机灵……不会有差。”
闻言,谢仪紧紧抿唇。
她的话语尽数堵在唇角,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聆听着崔简之的心跳。
和她今日听过的脉搏相近,鼓打如擂、脉线紊乱,她知道为什么他会始终用口布覆面,还要与她站的远远的。
崔简之中招了。
而且京城百姓所得的时疫还是在流水冲缓过很多回之后的,但崔简之却是深入发源地?
这个傻子!
谢仪情绪翻涌,攥紧掌心时无比庆幸他的身体素质够强,要不然根本撑不回这一路。
“我会自请独自隔离,不二次传染。”崔简之音调入沉:“姑姑,走吧。”
他来也只是想看她一眼,不然就是入睡也难以安心:“别告诉母亲与阿妗,我能扛过去。”
那双眸子中装着能将人深吸其中的纷扰,这一次,谢仪很难得地放纵自己的情绪。
她纤指一翻,扯下那张格挡在他们之间的束缚。
双唇相贴后又飞速分离,谢仪道:“别想赶奴婢走。”
“想走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