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谢谨当大舅哥,没想到谢谨的最终目的却是和他抢人?
倘若谢仪回到谢家,那以后想相见……都是难上加难!
崔简之忍了又忍,才终于没有在第一时间迈步。
谢仪是接受了他的心意没错,可他也知道他家姑姑是个多有主见的人。
她不会希望任何人影响她的决策。
更何况,重回谢家是谢仪太多年的执念……
大不了就是他再多练会儿轻功,让翻墙技术能够多有些长进。
谢仪不知道崔简之在短短时间里就已经又了谋算,她盯着谢谨的认真,轻轻摇头:“兄长,我没有办法和你回家了。”
“我在崔府亦有珍重之人,我是想要能够守在他的身旁的……”
话语犹如重锤先后砸进了崔简之和谢谨耳中。
崔简之是狂喜。
而谢谨的脸色却显然没有那么好看了,任谁都不想日子才刚刚好过的时候,就得知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你说得珍重之人可是那位崔大人?”
“娇娇,他待你不错……但母亲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你难保他将来就不会变成谢炜!”
谢仪紧抿着唇角:“我知这世间薄情寡义者众,可我至少愿意相信,崔简之他不是这样的人。”
“兄长,我不想听到他人说他一句不是。”
闻言,谢谨眉心微沉。
他了解亲妹妹,知道从小只要是谢仪坚定的事,就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
而谢仪显然是对崔简之真的上了心!
门外的崔简之再也挪不开步伐,面上的狂喜更是想挡都挡不住。
谢谨却还想再争取坚持:“娇娇,我愿意留你在家中一世,你我兄妹相互扶持,绝对能够将我谢氏医学传家的名声再打回来!”
他所说的所有,谢仪从前就已经有过打算。
这是她最初的梦。
但这个梦境,显然现在不能够实现:“我在陛下跟前已经挂了号,一旦回家,只有可能会为兄长带来更多的阻拦。”
现在的谢家还没有起复,任何一点波澜风雨都很有可能将其刚燃的星火浇灭。
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不想连累谢炜。
所以谢仪话语郑重:“兄长秋闱科考一过,必有前程可谋。”
“你我各自努力,照样也能光复谢家门楣,无论我在哪里……都还是兄长的娇娇。”
闻言,谢谨眼眶红了。
他恨起自己的能力不足,无法将谢仪护在羽翼之下,反而还要将年纪更小的妹妹为他谋算长短:“娇娇,等兄长三年。”
“三年之后进士及第,我亲自上门接你回家……我们共启母亲埋下的状元酒。”
谢母一共埋了两坛酒。
是谢炜的状元酒和谢仪的女儿红。
那是她最想见到的两个时刻,现在她见不到了,但他们一定会为了亡者的心愿继续努力!
“我会一直等着的。”谢仪相信她兄长。
等送走谢谨,谢仪望向那抹藏在帐帘后的衣角:“公子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崔简之漫步而出的时候,眉宇中是根本匿藏不住的笑意:“姑姑愿意护我,却要吝啬的不愿意我听见?”
“莫非是羞了?”
面前的俊脸蓦然在眼前放大,谢仪面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潮红,懒得与他争论。
可崔简之却不似她。
自从谢仪表明心意之后,他就是打不散的狗皮膏药,除非是当中真有要事,绝对不愿意离开谢仪半步。
怕得就是媳妇跑了!
而今日,他去了宫中一趟。
“梁王将对于那张藏宝图的猜测告诉了陛下。”崔简之唇角勾着讽刺。
显然,梁王将怀疑他偷盗的事也一并说了……
可哪怕在御前,崔简之也没有半分心虚,谁叫是梁王当时先来招惹谢仪?
而且那本来就是他崔家、他姑母留下的东西,若非谢仪破出其中隐秘,梁王怀宝多年也照样猜不中任何细节!
谢仪微拢着眉峰:“他为了活命,底牌尽出也是正常。”
“陛下对那张图纸有了兴趣?”
“贵妃姑母留下的东西,谁又会没兴趣呢?”崔简之冷笑:“我给了,能不能破译出来其中隐秘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陛下事先给我开出条件,只要我能破译图纸,每年拿出姑母生前生意三成分红给我。”
利益蛊惑巨大,但崔简之没有答应。
只是为防一手,他已经提前向锦衣卫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