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等待机会,找到机会帮助操守大人解困。
而这个时候,从延安城返回的心腹告诉他,可以去清涧西面找一伙人,领头的是点灯子赵胜,这些人会是他的助力。
冬风呼啸。
夜幕中的延安城陷入沉静。
李毅望着简陋的地图,不断思索着破局之法。
他本来想趁着夜幕,率领义兵向北撤退。
可是城外千余骑兵化整为零,打着火把监视着延安城的一切动静。
布颜带着骑兵刚刚出城,就被固原骑兵围上来。
如今骑兵队只剩下四十余人,根本不是固原骑兵的对手,只能撤回城中。
有这支骑兵在外面虎视眈眈,就算率军离开,正兵辅兵或许可以边战边退,可投靠李毅的近万饥民流民,却无自保之力,定然会被骑兵偷袭杀戮。
李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担忧焦躁的氛围排山倒海般压在心头,让他心力交瘁。
这时房门被推开,披着毛皮披风的洪玉莹从外面走进来。
“已经是子时,我想你该饿了,特意熬了些红枣米粥。”
洪玉莹走上前,将碗放在李毅身边。
李毅并没有什么胃口。
但还是端起碗,两三口将米粥吃完。
“明日官兵就会围城,若是攻破城池,按照官兵军纪城中必然遭殃。我想将你送出去,你还是回到你父亲身边吧。”李毅突然道。
洪玉莹眉头一皱,嘟着嘴巴道:“我不回去,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李毅放下碗筷,沉声道:“这是战争,不是过家家。六七千精锐官兵围城,我手下正兵不足千人,根本就没有胜算。到时城破,我也不知自己能否活命,又如何能看顾得了你。”
洪玉莹微微低头,眼神暗淡道:“形势真的这么危急吗?”
李毅微微一叹,“你父亲技高一筹,携大势而来,我确实再无破解之法。”
形势并非人力可改变。
李毅该做的都做了,但到底是刚刚起事,面对有朝廷官府支持,可以调动源源不断的军队钱粮的洪承畴,确实倍感无力。
望着李毅黯然的神态,洪玉莹心中刺痛。
她走上前,望着李毅的脸庞道:“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敢说定然没有转机。李毅,虽然形式危机,不过有你在,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
望着美艳动人的洪玉莹,李毅疲惫的心也有了些安慰。
他搂住贴上来的洪玉莹,那柔软的棉花一样的身体仿佛有种魔力,刺激着他。
“李毅,我想成为你的女人。”
洪玉莹吐气如兰的说道,呼吸出的温暖气息喷在李毅脸上,让压力很大的李毅再也控制不住,吻向那柔软的双唇。
洪玉莹瞪大眼睛,但是转而又闭上双眼。
她有些笨拙的配合着李毅,在欲望和爱意的交织下,被抱了起来,走向了床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房门就被拍响。
李毅看了一眼熟睡的洪玉莹,穿上外衣打开了房门。
布颜焦急道:“大人,官兵要到城下了,延安城已经陷入包围。”
“弟兄们反应怎么样?”李毅首先问道。
“昨晚已经说明了情况。好在大部分弟兄的家眷都在城外,已经让人带他们躲进山里,剩下一部分家眷随军的,则心中恐慌,想要投降。”
“你传我军令,让李过安抚人心,我先去城墙看看。”
李毅没有隔绝消息,所以数千官兵围城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城。
要知道洪承畴手段酷烈,常常为了不留后患,将贼寇以及裹挟的青壮老弱一同杀绝,所以才有洪阎王之称。
如今义兵坐立无援,城外又有洪阎王带领大军,好些人心中惊慌,已经失去了勇气。
但同样,也有部分义兵经过这段时日,已经对义军有了认同,再加上仇视官府,此刻视死如归,敢于死战。
可是无论如何,义兵都明白,义军绝对不是官兵的对手,此战必败。
李毅登上城墙,能隐约看到远处有密密麻麻的官兵正在打造营房。
又有一队队官兵调遣到各处设置木寨,和主营呈掎角之势,显然也是防备城内义军。
望着旗帜招展,士气高昂的官兵,李毅明白,此战不可硬拼,硬拼必败。
可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留有转圜余地呢?
官兵大营中,民夫正竖起粗大的营栅包围大营,并且挖掘壕沟,并且设置岗哨。
洪承畴行兵打仗的风格是一板一眼,都是结营寨,列军阵,以强胜弱,以势压人。
这种风格讲究堂堂正正,破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