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老鸨子一边惊恐的叫喊，一边不断的挣扎。
火焰很快熄灭了，老鸨子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断的哆嗦，眼睛里面全都是恐惧，刚刚的疼痛让他记忆犹新。
“本官问你，你可认识张阿婆？”李长庚眯着眼睛说道。
“认识，我认识。”老鸨子连连点头，一边挣扎着抬起头一边说道，“她是春花楼里面琴儿姑娘奶奶，我见过她。”
“你们见面都说了什么？”李长庚继续问道。
“张阿婆想让我放了他的女儿，大老爷你也知道，人是我们花了钱买来的，怎么能说放就放呢？”老鸨是苦笑着说道。
”是吗？”李长庚眼睛微眯，“谁把人卖给你的？”
“是一个叫做李光头的人。”老鸨子低着头说道。
“你买人的时候有没有询问他们是什么关系？李光头凭什么把人卖给你？”李长庚冷笑着说道，“琴儿姑娘难道没和你说她是被拐卖的？”
“这。”老鸨子期期艾艾的不敢开口了。
在场的人全都明白，老鸨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这种事情到了大堂之上，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众人才恍然大悟，这就是城隍衙门与普通衙门的不同。在城隍爷的面前，没有人能够说话，老鸨子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认下来。
“说话！”李长庚沉声说道，“难道要本官大刑伺候？”
“不要不要，”老鸨子连忙摆手摇头，“李光头说琴儿是他的女儿，我们看年纪也差不多。琴儿虽说他不是李光头的女儿，是被拐卖来的，可也没证据，我们也不能听一个孩子的话。”
“你信不信李光头说的话？”李长庚再次问道。
“大老爷，这我信不信有什么关系？”老鸨子一脸纠结的说道。
“如实回话。”李长庚阴沉着脸说道。
老鸨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相信，李光头长得那么丑，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干我们这行的，我只想买人人是怎么来的，我们都不关心。”
“这还算是一句实话，”李长庚极为不屑的说道，“李光头还卖过其他人给你吗？”
老鸨子一点的纠结，最终只能闭着眼睛：“卖过，他还卖过四个女孩给我。”
“他的女儿可真多，”李长庚拍着惊堂木说道，“大胆老鸨子，你明知道人是拐来的，你居然也敢买，不但买了，还逼良为娼，你知道按照大明律，你该受什么样的惩罚吗？”
老鸨子一脸的狐疑哭着道：“大人，我们都这么做啊，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根据大明律，拐卖女子为妻妾者，仗三十，流三千里，拐卖妇女儿童多名人，视其人数多寡，可仗刑一百流三千里，也可凌迟处死。凡组织贩卖妇女儿童，一律处死，有逼良为娼情事者，一律处死。”
李长庚盯着老鸨子：“你贩卖女童，逼良为娼且数量极大，本官判你一个凌迟处死都算是法外开恩了。”
老鸨子连忙摇头摆手：“大人大人，不是我，我没有贩卖，我只是购买，我罪不至死，贩卖的人是李光头。我没有啊，大人明察。”
李长庚眯着眼睛道：“李光头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回大人，是一群人。”老鸨子咬着牙说道。
“也就是说他们是个贩卖人口的团伙，他们将贩卖的小女孩卖到你这里，对是不对？”李长庚追问道。
“大人他们不光贩卖小女孩，他们还贩卖小男孩，长得好的就卖到我们这里来卖一个好价钱，长得不好的就卖到大户人家做仆人。”老鸨子连忙解释道，“我和他们真不是一伙的，我只是买点人罢了。”
“明明知道李光头一伙拐卖孩童，你不但不曝光，而且还购买，买了之后还逼良为娼，简直罪大恶极，本官问你，你可知道李光头在哪？”李长庚愤怒的说道。
老鸨子摇摇头：“大人，我怎么可能知道李光头在何处？此人只是有女童的时候才会找我，其他的时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李长庚缓缓的点头说道：“李光头本官会去寻找，现在本官问你，春花楼的背后东家是何人？买卖女童逼良为娼之事，东家是否知情？”
老鸨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苍白，整个人都打起了哆嗦。
“不能说还是不敢说？”李长庚盯着老鸨子说道，“你要是不说这个罪名，你就要自己扛下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一个斩立决是跑不了的。”
老鸨子脸色不断变化，但依旧低着头不开口。
“宁死不说，烈焰魂魂也不害怕？”李长庚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