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他,匪夷所思,“你在说什么?”
安拆莫名,想原封不动的回答。
被人群外的秀莲打断。
在边界城子民,哪怕是他们近身的守卫心中。
秀莲温柔恬静,平易近人。
这些词汇不是他们赋予的。
而是她出现,永远是这般。
历代家主夫人也永远是这般。
那夜,这些词汇碎成了一地。
站在外围的秀莲,在安拆想原封不动再说一次时,硬生生挤了进来,一把把安拆手里的对讲打掉。
夺过安拆手里的枪,一枪给还在兹兹响的对讲。
下一枪直接又冷酷的对准了地面的赵晓倩。
赵晓倩能活下来,有余怀周的因素,但更多是因为长老。
余怀周的父亲拦在了赵晓倩身前。
随后,乌泱泱一众长老站在了他的身后。
待余怀周从距离赵晓倩所在院落相隔三个院落的婚房过来时。
秀莲手里的枪已经指在了余父的脑袋上。
余怀周像是没看见。
踉踉跄跄的略过众人,在躺着的赵晓倩身边跪下,把人揽在怀里。
安敏在外围,隐约看见余怀周把手指放在了赵晓倩鼻息下,接着好像和昏迷不醒的她说了什么。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知道有长老想要把跪在地上的他扶起来,被余怀周一把推开。
余怀周把赵晓倩打横抱起来,消失在了漆黑里。
赵晓倩被余怀周抱起来的时候,安敏瞧见了。
她额头有血迹,但额头没有窟窿,地面更没有,想来是没事。
余怀周抱着她离开,没问一个字的事情经过。
想来和所有人想的一样,边界城最近有大动作,为保人心稳定,不可能也不会对家主夫人做什么。
守卫队是听令行事。
而且对家主历来是最忠心的,家里兄弟亲朋,大都驻守在边界城和境外的第一线。
他们更不会被波及。
不等安敏大气长出。
半小时后。
边界城上空第二次响起了声音。
这次不是赵晓倩的仓促六个字。
也不是只在主城。
是境外边界城二十四城。
余怀周下发一连串冷酷到安敏想起来就会打寒颤的指令。
——史密斯全族下狱。
——守卫队总队长安拆全族下狱。
——一队二队参与当晚行动全体队员下狱。
罪名:以下犯上。
余怀周挂断广播前,吐出了让全城轩然大波的两个字——不恕。
边界城的S法体系和国内一样,有法官和律师,有判决和律法。
但也从根本上不一样。
不止是和国内,是和全球有着和根本上不一样的一点区别。
家主拥有绝对的豁免和裁决权。
这条百年前就存在了。
而且被刻在了边界城二十四城城门口的石碑上。
所有人都知道,可没一个人当回事。
因为这条存在,却从未被行使过。
不管是余怀周的父亲,爷爷还是太爷爷等等。
余怀周成为边界城历史上第一个下裁决的家主。
不是在主院,也不是在议事厅,更没有文件下发。
在二十四城的上空,毅然决绝的宣读了裁决权。
广而告之的意思很明白——不收回,不后悔,不放过。
不恕的意思更明白。
——绝不宽恕。
余怀周在让那晚所有参与了赵晓倩去死这件事的人,去死。
活下来的秀莲,悔恨终身。
如果不是长老后来挡在了赵晓倩前面,给她争了一线生机。
安敏眼泪大颗从眼眶滑落。
她想抬手擦掉,流泪对她来说是耻辱,她该做的是去战场上为保护家园而流血。
但她不敢放手,生怕手松开,赵晓倩会将窗户拉上。
把她这些天绞尽脑汁费了大力气才找到和她面见的机会抹杀。
安敏耸起肩膀把眼泪蹭掉。
哽咽又崩溃,“如果不是那晚长老挡在你前面,二夫人,就连长老们都会死啊。”
这话不是耸人听闻。
家主夫人的母族史密斯,是边界城的老家族,上上辈,跟着余怀周的爷爷在枪林弹雨里走过。
上辈,男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