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不自觉舒展开。

    他想起自己念书那会儿，每日两个时辰抄书，似乎确实是个体力活，累了也正常。

    听着她绵长的呼吸，顾靖琛正准备跟着睡下。

    忽然，他睁开眼。

    黑夜中，惊诧的眸子。

    这呼吸声不对。

    他和苏染染同床共枕这么久，自然熟悉她的呼吸声，便是累极，也该是粗重，不会如此绵长。

    想到这里，他伸手搭上苏染染的脉搏。

    顾靖琛的眼底聚起滔天怒意。

    老太婆居然把手伸到自己的枕边人身上来了。

    当真是该死啊。

    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叫醒苏染染。

    **

    往常苏染染醒来的时候，顾靖琛已经去上早朝了，但今日，他竟然还在房里坐着。

    苏染染一怔：“今日不用早朝吗？”

    顾靖琛摇头：“我告假了。”

    告假？

    苏染染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跟劳模一样，不论风吹日晒都雷打不动去上朝，竟然也会有告假的一天？

    “为何告假？”她问。

    看这精气神，这脸色，这唇色，这唇……

    咳咳咳。

    她的意思是，怎么看也不像是病了。

    “接下来，我要同你说两件事。但是你不用怕，因为我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

    他脸色凝重，苏染染也跟着不自觉放缓了呼吸。

    “什么事？”

    “第一件事，今日起，你就不用去翊坤宫里抄写佛经。太后那边，我已经让太医替你说了，就说你身体不适累倒了，无法再继续。”

    “为什么？”苏染染不明白。

    她都抄了这么多天，眼看着就快到约定的时间，这时候半途而废，让眼线暴露出来，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