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尖顺着脚掌的纹路,碰了碰刚刚被顾靖琛清理过的地方。
一阵怪异的酥痒,像触电一样。
苏染染被针扎了似的,立刻收回手。
平日里见谁都是冷着一张脸,满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玉面罗刹,原来也会这样珍视对待一个人。
奇异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
可程月娥呢?
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一起长大,之前还有过婚约,他是否……也曾这样真挚地对待过她?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他对自己好,究竟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妻子,他出于一个男人的责任,还是,喜欢她?
他会喜欢她吗?
或者说,等他知晓了一切,还会喜欢她吗?
她心事重重擦洗了身子,换好寝衣,又披了件外衣,方才出声:“我好了。”
话音刚落,顾靖琛拿着外伤药走进来。
他手上不小心沾染到的血迹已经被彻底清洗干净,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小瓷瓶,重新在苏染染对面坐下。
苏染染还以为他让自己喊他,是觉得腿脚不方便,所以要把自己抱回到寝屋去。
原来是要上药啊。
顾靖琛不知道苏染染的小脑瓜已经默默转了八百圈,他抬起后者划伤比较重的右脚,放在自己的腿上。
“会有点疼,你稍微忍一下,我尽量快一点。”
说完,他把脚掌表面的水珠擦拭干,伤药均匀且细密地撒上去,然后用纱布缠绕。
脚踝骨也已经肿起来了,想必刚刚跑的太急,又没有穿鞋子,多少有点扭到。
他将另一瓶药酒倒在手心,两手相握,轻轻按压,将药酒匀称的粘在手掌,再用沾了药酒的温热手掌,去压苏染染的脚踝骨,反复揉搓。
凉凉的。
苏染染双手搭在膝上,像一个乖巧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