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每一道,都是她亲手用剪子划出来的,该是下了怎样大的决心,才下得去手呢。
他不敢想,如果这病一直拖着,她的手臂上,又该多出多少新伤。
周思云端着煎好的新药进屋,见顾靖琛在,想了想,她把药炉放到桌子上,然后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顾靖琛叫醒苏染染,哄着她把药喝下。
“苦吗?”他问。
苏染染皱着眉递回药炉:“苦。”
改了方子之后,这药更苦了,嘴巴里满是苦涩滋味,上下嘴皮子都要被黏住。
“手上的伤,是哪个剪子划的?”顾靖琛又问。
苏染染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乖乖从枕头底下把剪子拿出来:“就是这个。”
她不知道自己的病什么时候就会开始发作,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把剪子藏在枕头下面,这样随时都方便拿出来,保持清醒。
剪子的尖锐处,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顾靖琛接过,下一秒,他划破了自己的嘴唇。
苏染染差点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血珠滴落,顾靖琛就像是涂了口脂一般。鲜红色的妖冶薄唇,配上他的冷白皮子,和精致眉目,整个人活似画中走出来的男妖精。
苏染染惊愕地看着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这人到底想干嘛?
她眼睁睁看着顾靖琛走过来,一步,一步。
然后,附身吻住她的唇。
鲜血渡到嘴里,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淡淡的药香。
“赤霞鸟这等低贱的鸟兽,怎么配给你入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