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酒量不行,但他喝得最少。
赵家宝酒量不差,他比江一鸣大三岁,又经常下馆子,酒量练出来了。
二人走出布坊,边走边聊。
“这么信任张树,你也才见过他几次?”赵家的布卖给张树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而且还签订了协议,下次拿货要提前给订金,赵家布坊才会把布织出来。
而江一鸣什么都没有,只是口头上约定。
“到时候会补个契书,现在还没开始合作,总不能就拉着人签契书吧,现在多接触,以后就熟悉了。”江一鸣想的深远。
不管是作坊要做大,还是以后做官,有个熟悉的商队都是个便利,就算不卖货,打听消息也更方便。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五月初十。
江一鸣在县学参加入学考试。
七姐和两个姐姐把他送进学院后,就从何超那里得到消息,裴玉生今天要离开十平县去荣州。
“裴玉生确定周远死了,滔天震怒,发誓要杀了少爷为周世子报仇,少爷和老太爷麻烦大了。”何超一直盯着裴玉生,毕竟是宋家的死敌,不得不盯着。
“那赶紧给少爷写信,告诉他裴玉生去荣州了。”五姐很关心少爷,那可是江家的大贵人,也是鸣哥儿的好兄弟。
“放心,已经去了信,老太爷和少爷很快会收到消息。”何超安慰道。
“白莲儿呢,她可有跟裴玉生一起去荣州?”五姐问。
何超:“没有,裴玉生是去报仇的,又不是游玩,带着白莲儿岂不碍事?”
七姐今天很沉默,她在想周远可能真的死了,裴玉生都为周远报仇去了,那她救的那个好像不用看那么严了,软筋散和失忆药可以停一停。
江一鸣中午是在县学吃的,下午继续考,到傍晚申时末才考完。
“考得怎么样,能进县学吗?”五姐扶着他上马车,关心地问。
江一鸣哭笑不得,“五姐,只考了一天,我没那么脆弱,不用扶着。”
五姐松开他,又问了一遍,“那到底考的怎样?”
江一鸣信心满满,“我是案首就算不考也能进县学,今天的题都比较熟悉,前三没问题,今年的束脩可以省了。”
“能考前三面子上好看些,考不到也没什么,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五姐安慰道。
“好,我有分寸。”江一鸣笑了笑,余光瞥见七姐安静如鸡,有点反常啊。
“七姐今天怎么老是发呆,早上送我那会也心不在焉,现在又神游天外,不会有事瞒着我们吧?”
七姐猛然回神,摇头,“没有,最近抄书抄得有点上火,脑子涨涨的反应有点慢,鸣哥儿我可以不抄书了吗?都抄大半个月了。”
江一鸣:“字还是有点丑,等七姐哪天字练好了,就可以不抄了。”
七姐重重地叹气,她就知道,鸣哥儿不知道为何,最近管她管得好严。
~
入学考试的成绩第三天就出来了,江一鸣考了第一,他的答案也贴出来供学院的人观看。
他用实力证明科考没有作弊,得案首名副其实。
为了能把精力都放在学业上,江一鸣决定住宿,村里的作坊就交给汪武和村长还有大房的人打理。
裴玉生离开了十平县,压力给到少爷那边。
江一鸣倒是不用担心七姐了,只要叮嘱何超防着白莲儿兄妹就行。
县学的宿舍四人一间,江一鸣上辈子住的是女生宿舍,女生相对来说比较讲卫生,听说男生宿舍有些男生很邋蹋,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和他一个宿舍的学生都是讲究卫生的人。
他来得算早了,没想到另外三个比他更早,都铺好床了,其中两个带着小厮,看身上的衣服布料就知家境不俗。
另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棉布长衫,被子也是半旧不新,是个贫寒学子。
四人都是今年刚入学的,前天入学考时,互相都照过面,此时互相自我介绍,算是真正认识了。
肖明辉和沈霆本就是朋友,打完招呼二人便先离开了。
刚才显得沉默,不怎么说话的吴锦,停下收拾的动作,走过来和江一鸣道:“我和你都是凭本事考进来的,你还是案首,我府试排在第十三名,入学考试第三名,今年也能免束脩。”
江一鸣友好的点头微笑,心里有些纳闷,吴锦强调这些倒也没什么,只是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对。
果然,只听吴锦继续道:“肖明辉和沈霆都是用钱买进来的,肖明辉是商贾的儿子,沈霆倒是书香世家,可他资质平庸,今年十八了,考了好几年童生都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