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已经脱离危险,由于刚做完手术,麻醉的药效还没过去,估计晚上就醒了。”
霍廷武整个后背皮肤粘连的部分已经全部切除,目前只能趴在床上。
得知叶桃是家属,嘱咐她千万看着病人,别让他翻身,不然后背的皮肤可能二次损伤。
知道霍廷武脱离危险,叶桃的心才放下来。
周崇礼出去打电话告诉师长这个好消息。
小崔也拿着水壶出去打水,给夫妻俩留下独处的空间。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叶桃的呼吸声,她双手握着霍廷武的大手,将手掌的温度传递给他。
周崇礼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三份饭。
“叶同志,你先吃一点,要是老霍醒来看着你瘦了,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他说的话有道理,不能让廷武受着伤还担心自己。
只是她的胃口小,心里有压着事,吃了几口便放下。
外面夜色渐黑,病房里亮起灯光。
“叶同志,要不让小崔先送你回招待所吧,等老霍醒了,我告诉他你来这了。”
叶桃摇头,“你们去休息吧,晚上我守着廷武,不看他醒来我不放心。”
周崇礼:“这......”
小崔眼神一转,“辛苦嫂子了,我和周副团先回去了,这边晚上有值班医生,嫂子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去找他们。”
说完,拉着不情愿的周崇礼出门。
“你拉我出来干什么?叶同志怎么能守夜呢,要是让老霍发现我让他媳妇在这守夜,不得气地跳起来打我。”
“哎哟我的周副团,你没看到嫂子多喜欢咱团长,咱怎么能干拆散人家夫妻的事?”
他一提醒,周崇礼冷静下来一想也是,霍廷武醒来第一眼想见到的人是谁?
肯定是他媳妇。
想明白后,周崇礼来到值班室,拜托医生巡诊的时候多注意些霍廷武。
医生知道病房里住着的病人是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军人,本就对他十分敬佩,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病房是双人间,暂时只有霍廷武一个病号,叶桃晚上可以在另一张床上休息。
医生还专门给她抱来一床被子,“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值班室找我。”
值班室医生是位很和蔼的大姐,说起话来很温柔,让人不自觉地聆听。
“好,谢谢您。”
小崔下午出去一趟,把洗漱用具买全了。
叶桃打了一盆水,浸湿毛巾后帮霍廷武擦身子。
一天下来,身上全是汗,给他擦完后,叶桃也简单给自己擦洗一下。
病房已经熄灯,叶桃神经紧绷了一整天,一沾床眼皮便不受控制地合上。
另一张床上,霍廷武眉头紧皱。
“桃桃,别走,桃桃!”
猛然间惊醒,不小心扯到后背的伤口,吃痛地趴在床上。
“廷武,你醒了。”
叶桃迷糊间听到他的声音,睁开眼看他趴在床上倒吸冷气。
“我去叫医生过来。”
担心他受伤,叶桃匆忙跑出去叫值班医生。
霍廷武反应过来,没来得及抓住她,只看见门外闪过焦急的背影。
医生来到病房检查过后,说:“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但是不能掉以轻心,后背的伤需要好好休养,还有轻微脑震荡,在医院多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霍廷武握着叶桃的手久久不能松开。
“你吓死我了。”叶桃一想到下午得知霍廷武受伤的消息,眼睛就发热。
一双大手抹去她的眼泪,“对不起桃桃,让你担心了。”
他现在的姿势,做这个动作会扯动背部的伤势。
叶桃让他躺好,“等你养好伤,我在教训你。”
霍廷武扬起嘴角,低沉的声音响起:“好,都听你的。”
他刚在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叶桃嫁给他后,家里因为叶家对她有隔阂,并不亲近。
婚后没多久,他就回了部队,而叶桃在霍家并不自在,为了维持生计,进城打工却被贼人杀害。
他当时在外面执行任务,对和家里断绝了一切联系,更不知道自己的新婚妻子已经去世,等回家的时候一切都完了。
他跪倒在叶桃的坟边不愿相信这个现实,惊醒过来才发现一切都是他的梦,可那个梦太真实,好像真实发生的一样。
他目光一寸寸划过叶桃的脸庞,刻在心底永远也忘不掉。
“怎么了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