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知道他‘天煞孤星’的命格很可能是假的都不打算追究钦天监的责任。
此时听皇上问司鸿景如何证明神明的存在，他们才恍然大悟。
是啊。
林监正是无法证明他传达的是上天的旨意，但司鸿景也没证明神明的存在呀。
只有边关将士们和百姓的证词是不够的。
他们要的是亲眼所见。
司鸿景听到圣上的话后，似是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儿臣需要与神明请示过才给您答案。”
襄帝点点头，问：“要多久？”
司鸿景答：“最早明晚。”
为此，襄帝倒是没有异议。
毕竟神明哪里是他们这等凡人想见就能见的？
需要时间很正常。
不过……
“你要去何处请示神明？”襄帝又问。
“等神明传唤，随后我就会被传唤到神明的世界。”司鸿景道。
“哦？”襄帝似是来了兴趣，问：“神明的世界是何模样？”
司鸿景没瞒着，挑着神奇的地方讲给了他们听。
大家的表情和当初郭副将他们听他描述时神情差不多。
只不过比之东平关的人少了一丝信任。
他们一面觉得很神奇，一面又忍不住怀疑司鸿景这话的真假。
等司鸿景说完后，襄帝刚打算结束早朝，却又见林监正跪在地上，道：
“皇上，他很有可能是有备而来的！若是给他两天时间，他说不定就暗中做了手脚，根本不是神仙，而是他在装神弄鬼！”
襄帝没说话，而是转而将目光落到了司鸿景的身上。
很明显，他是要让司鸿景给个说法。
证明他不会动手脚的说法。
“父皇，明日儿臣再给您答案，若是神明同意，明日就在这大殿上证明神明的存在。”
“明日儿臣避嫌就不来大殿上早朝了，以免有人说儿臣暗中动手脚。”
司鸿景目光坦荡地看着襄帝。
襄帝看着司鸿景这副模样，心中已经信服了大半。
他看向林监正的眼神微冷：
“你最好祈祷景儿无法证明神明的存在，不然……”
剩下的话襄帝没说出口。
但大家心中却很清楚。
襄帝绝对不允许自己被人蒙蔽。
特别是深受皇室信任的钦天监。
林监正只能咬紧牙关，抵死不认，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传达上天的旨意。
襄帝没再给他回应。
确认没有其他事情后，就散了朝。
百官出宫。
因为他还未证明自己话中的真假，大部分人还是简单向他告别就离开了，不敢攀谈。
司鸿景则看着走在前方的王大人，犹豫了片刻，终究是迈着步子追了上去。
“今日为何会为我出头？”他不解地问。
他和杨明至少在回来的过程中还算聊得来，算是有几分情分在。
可贪生怕死的王大人……
他完全瞧不上这等怂包。
却没想到王大人会在今日选择为他出头。
王大人冲司鸿景行了一礼，道：
“是不是没想到下官这么贪生怕死的人会为您说话？”
司鸿景坦诚地点头承认。
“下官是很怕死，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这条小命会交代在边关。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可全都靠下官一人养着呢！但这和下官觉得您是个令人钦佩的将军并不冲突。在生命无虞的情况下，下官愿意为您出头，力所能及地帮助您。”
王大人嘿嘿一笑，有点憨傻，却又满是真诚：
“若是累及性命，那下官就爱莫能助了。”
他没有司鸿景那么伟大，做官只是为了让家人能有好生活。
在能保证这个的前提下，他愿意为司鸿景做些事情。
司鸿景听着王大人的话微微一愣。
随后，心中满是释然和羞愧。
他愿意为百姓付出所有，却不应该以此为准则要求所有人都如他一般。
王大人怕死，但却不代表他就是个坏人。
相反，说不定他是个好官呢，只是胆小了些。
“受教了。”司鸿景抱拳冲王大人行了一礼。
王大人吓了一跳，连忙撤开身子躲过去。
路上，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