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看见那两位大人,但孙志高却清楚知道,那两位可都是在后堂等着自己的结果呢。
不过还未等孙志高还未进屋,便听到了自己母亲响亮的怒骂声。
“好你个盛家,居然敢趁着我儿不在,去抄秀才相公的家,当真是目无尊法,肆意妄为!那可都是我们孙家的东西,快,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迎着孙母的喝骂声,孙志高进了屋。
他往屋里抬眼一看。
果然便见原本宽敞的屋子里,竟满满当当的坐了半屋子的人。
除了盛家一众人,还有自己孙家的长辈族老,更有几个宥阳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在场。
‘果然,一切都是已经备好了,只等我们母子往里边跳呢。’
孙母看到李氏,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把她当成是抢夺自家财货的生死仇敌,立马跳脚着怒骂,还一边要往前去扯头发发泄。
不过孙母当即便被旁边的仆妇给拦住了。
孙母被拦住也毫不气馁,顾不得在场这么多长辈在,只依旧盯着李氏,同前面的一众仆妇互相推搡。
而这时,只听得“扑通”一声,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孙母不知为何脚下一绊,兀自摔了个狗啃泥。
“扑哧~!”
此刻躲在隔间里,时刻关注里面动态的如兰等人,登时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好,真是摔得好!”品兰心里大感痛快,捏着粉拳打气道。
“谁?谁推的我?”
孙母骤然摔了一跤,箕坐在地上,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茫然,朝面前的仆妇质问,得来的只有面面相觑和暗自偷笑。
见得不出结果,孙母眼珠子转了转,随后立马发出哀嚎:
“杀人了,杀人了!”
“盛家人说理说不过,竟还唆使下人来打亲家婆母了哟!救命呀,救命呀!”
在场人都是明白孙母的脾性如何,也看得清孙母是自家脚下不慎,踉跄摔着的自个儿。
现在她在这里鬼哭狼嚎,一屋子人皆是冷眼旁观。
就连一旁胡子花白的孙家族长,也实在是瞧不过眼,觉得丢了孙母此举自家脸面,正好看见孙志高走了进来,当即挥手让他来把孙母扶起来。
自己则是偏过头,用手掩面。‘你当着众人的面,还假摔的这么明显,我们就是想帮也不好帮啊!’
孙志高刚好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也觉得有些丢脸,连忙快步上前将孙母搀扶起来。
而见了孙志高,孙母立马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边起身,一边大声嚷嚷道:
“好,好了,现在秀才相公来了,你们欺负我,不帮我做主,我自让我儿子替我做主!”
孙志高已经在外面和盛维谈妥了,当下只等着盛维拿着写好的和离书进来,因此对于自己母亲的“求援”,他没有跟着出声,而是低声宽慰孙母放宽心。
“怎么做主?”
李氏从一旁女使手中接过淑兰的陪嫁契书,冷哼一声后,皮笑肉不笑道:
“陪嫁单子可都是在这儿呢!里面的白纸黑字都记明了,我家拿回的东西可都是我家早先给淑兰的陪嫁,可不是什么你们孙家的家产,倒是你们孙家,这么些年可是花了我淑兰陪嫁里的几千两银钱和许多首饰,这如何算?”
李氏环顾屋内众人一圈后,冷笑道: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秀才相公家的门楣,居然家中开支都是取用儿媳的陪嫁,真当是高不可攀!”
李氏之前为了淑兰能在孙家过活的好,可是忍气吞声了好多年,这下总算是能把心中的郁结之气发泄一通,神情极为爽快。
“你放屁!”
孙志高最是爱脸面的人,原本他只想等着盛维进来就和离,但当下听李氏“污蔑”自己挪用妻子嫁妆,这话若是传出去,恐怕能让自己成为士林里的笑话。
但说理又说不通,于是他只大吼道:
“她嫁进我家,那便是生是我孙家的人死是我孙家的鬼,她的东西自然都是我孙家的,什么你的我的,这些东西都姓孙!”
“哦?你平日里上我们家,最爱说的话不就是视钱财如粪土吗?”
李氏今日可谓是火力全开,当即反讽道:
“既是不看重钱财,那又为何拽着我们家的财货不肯撒手?岂不闻睹物思人的道理?还是说……”
“你终究是嘴上说得好听,实则心里把钱财看的比什么都重?啧啧,没想到你竟如此俗气。”
孙志高被李氏拿这话堵着,登时有些张不开口。
应下这句,那怕是一半陪嫁都拿不回来了。
若是不应下,恐怕自己今后在宥阳,乃至于金陵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