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我们家倒是背地里不知被人笑话多长时间……”
她的抱怨也是有缘由的。
毕竟当下盛老太太那儿显得多么热闹,就越发让他们勇毅侯突出几分尴尬。
勇毅侯终是叹了口气。
“去吧,明天便让她登门去,也不用说什么来家里看看的话了,若是她要来,也别拦她。”
说罢,勇毅侯起身就欲出门。
见状,勇毅侯夫人伸手拦道:
“你干什么去?你不在家里等着见见?”
“我去城外军营整训,就不见了。”
勇毅侯脚步不停,声音从外边传进屋里:
“她就算想回府,怕也只是想看看父亲的牌位,给老人家敬炷香,我还是不给她添堵了,两相宜!”
“两相宜?”
勇毅侯夫人当即嗤笑一声:
“见都不敢见,还说什么两相宜,都是什么骗人的鬼话。”
说完,见自家官人没有半分回头的想法,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远了,勇毅侯夫人原地立了片刻,终于是叹了口气:
“算了,我也是避一避吧,免得还要被人家蹬鼻子上脸,让那盛夫人与我打擂台,我家可折腾不过。”
勇毅侯府,终是没落了的。
“喜儿,简单收拾下,回娘家去了。”
“姑娘,那家里……”
“让平儿来吧,他正好在家,让他去应付那个姑母。”
隔日。
李徐氏便上了门。
盛老太太也屏退了上门的大娘子。
“多谢老太太、夫人当日的相助之恩!”
李徐氏虽回金陵养了月余,但那神色和身形却是越发憔悴了,几乎可与华兰初次见淑兰的模样相同。
但一进了厅堂,她还是立马跪谢道。
“快起,快起!”
盛老太太一边让房妈妈去搀扶,一边道:
“左右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这般大礼。”
盛老太太这下也不急着徐家那事了,反而问起李徐氏家里的情况来。
“家里有主家照顾,日子依旧如常,不过……”说到这,李徐氏脸上不由得流出眼泪来。
“怎么了?”盛老太太连忙追问道。
同时盛老太太心里也有几分宽慰。
看来徐家主君和夫人不是什么刻薄寡恩的,不然家中失了顶梁柱,那日子肯定是直接过不下了。
“就是我那孩儿!”
李徐氏当即面露戚戚起来,哭诉道:
“他好不容易从江水里侥幸逃过一命,活了过来,但也是大病了一场,过后便是什么话也不可能说,前些天才堪堪将养好了身子,便只在家里留了封信,往南方投军去了!”
“呜呜~!”
说完,李徐氏也顾不得礼仪,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我家里就只剩了这一个独子,万一…万一他要是将来有什么三长两短,可让我们母女怎么活得下去啊!”
盛老太太见此宽慰道:
“从军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就看你家这小子的脾性,就是个将军命格,没这么容易在外丢掉性命。”
“你们母女只需好好的在家过活,他在前线也能平添几分勇力。”
盛老太太心中也是一叹。
到底是少年意气。
家中又是突遭大难,情急之下,那自然是想也不想,便寻了个能给父亲报仇和发泄的路子,跑去参军去了。
接下来又是一番说话。
不过临到了李徐氏开口告辞,也是没有说出半分徐家的话来。
终于,华兰问了一句:
“你家这事…主家里可是听说了?”
李徐氏低下头,默默道:
“主家自是知道的,不然我家也过活不下去了。”
“嗯。”
华兰点头,不过她开了话头,却是见李徐氏并未往下接话,只是一直垂首,最后说了句:
“老太太、夫人,我女儿还在家里……”
“嗯?嗯!去吧,去吧!”
盛老太太似是才反应过来,恍若惊闻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