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缓缓打开，秦公公侧身，微躬腰，请让六皇子殿下。
阴冷幽深无底的石梯，让人步入地狱之感。
又是铁栅门打开，声音刺耳扎心摄魂。
再接着的两道铁栅门打开后，带路的两个影卫打着火把，终于在一道铁栅牢门前站立。
秦公公摆摆手，影卫留下一只火把，退出到铁栅门外。
李晨半举火把，走到铁栅牢门前，看向背对铁栅牢门而坐的童孟。
“给大爷一个痛快。”
一个还算有底气的声音道。
“给你一个选择的痛快。”
李晨冷声道。
接着就是无声无息。
如果没有火把的光亮，地牢和没人来一样。
死静的一炷香之后。
童孟终于动了动身子，缓缓的起身，转过身子。
火光之下，李晨看到的是一张被黏成乱树根一般的头发遮住的脸。
如果不是火光映着眼睛，根本看不出那是一张脸。
五年的老甲，黑漆漆的覆盖了整张脸，根本看不出相貌。
“本将军当真有选择？”
语气是盼求的。
“当然有选择。”
李晨仍然冷声道。
如果童孟要选择死法，五年前就选择了，何苦死死的撑到现在，还嘴硬的问当真有选择死法。
童孟拖着沉重的手脚铁链，移步到铁栅前，双手抓住铁栅，一张脸几乎是要挤出铁栅，道：“现在就给大爷一个痛快。”
李晨纹丝不动，差不多快和童孟的脸撞上，眼睛盯着童孟的眼睛。
“痛快是自己决断。”
李晨不屑的冷声道。
就是在一旁的秦公公也心里一颤，六皇子殿下是来劝童孟死的？
“给大爷一个痛快。”
童孟的脸撞着铁栅，怒吼道。
童孟被不屑的冷言刺激了。
士可杀不可辱。
来人就是赤果裸的侮辱大楚国曾经的“白虎军”将军。
“我会杀了你！”童孟声嘶力竭吼道。
李晨淡淡一笑。
突然，出手如电，一爪锁住童孟的喉头。
很快，濒死的窒息感，让童孟挣扎起来。
突然的变故让秦公公大惊失色，不由惊呼一声：“殿下——”
“蝼蚁不如，还配选择死法？”
李晨冷声道：“你以为自己还是将军？现在不过是行尸走肉，苟延残喘的无用之辈。”
殿下这是什么骚操作？
秦公公傻眼，但又能感觉得到，殿下此举是杀人诛心。
这就太可怕了。
李晨说完，松开了童孟，道：“看在你曾经是将军的面子上，想好了怎么死，说一声。”
李晨转身，要离开。
“你是谁？”童孟吼道。
李晨头也不回，只顾要离开。
“本将军要殿下杀。”
童孟因为听到“殿下”二字，又是吼叫道。
李晨依然不转身，脚下不停，只是抬起右手，一摇食指。
意思是，你不配。
就在李晨走到进来的铁栅门前时，童孟再次吼道：“童孟只求再见太子殿下一面，必提头谢恩。”
李晨驻步，不转身。
“如何见？”
李晨冷声问道。
“咚”
童孟双膝差点落地破碎，道：“全凭殿下。”
李晨摇头道：“不是我，要凭你自己。”
童孟傻了。
“芈宸华到长安来了，很快就要回大楚国。”
李晨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芈宸华。”
童孟差点咬碎钢牙。
到此时，秦公公才回味出六皇子殿下的用意。
攻心为上，让人求死不能，求生一搏。
不用殿下吩咐，秦公公就知道该做什么，要暗助童孟一臂之力。
童孟可以被交出去，但不能不顾及他的死活。
............
第二日。
“宣政殿”
待文武百官参拜之后，李源第一件事，就是龙颜大悦的大大赞赏了一番瑞王。
李建见大哥春风拂面，心里毛躁。
特别是在父皇重重的赏赐了大哥之后，李建更是如梗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