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当了八年太子,便沦为了谢戚二党之争的牺牲品,被贬为庶人。
轮到了温祈,他不知韬光养晦,一味得自以为是,嚣张跋扈,怎么可能做得长久。
三代太子,只怕一代更比一代短呢。
正所谓祸害遗千年,就他们这位皇帝陛下能折腾的劲,只怕活得比儿子们都长。
反正皇帝的儿子多,不心疼。
“如今我辅佐王世子推行新税法,到时候少不得要得罪朝中之人,还会有人妄图从侯府门路,求取宽宥的。”晏崇钧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忽而有些低落,“只怕,我们的日子,不会像以前那么安稳了。”
“……我明白了。”郑子佩盯着他眼下的青黑,“侯府会小心行事的,所有人送礼上门,我们一概不收,只敷衍搪塞,绝不会让你在户部为难。”
“嗯……”
一如晏崇钧所料,翌日,郑子佩正打算出门去看铺子查账,走到半路,轿子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侯夫人!侯夫人!救命啊!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吧!”
“大胆!你是什么人?敢拦广陵侯府的轿子!”
若是一般不知好歹的贼人,崔扶山随便动动手,便能将对方制伏,可偏偏这个不怕死地冲上前的人,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少妇,生得清瘦弱小,还没小白的杀伤力大。
郑子佩掀开车帘,这少妇便不管不顾地凑上前拉扯她的衣角。
“哎你做什么啊!”
她跪倒在车踏板上,痛哭流涕:“侯夫人啊!是我家那口子不懂得人情世故,得罪了侯爷。可是他真得没有行贿包庇啊,一直兢兢业业地做事!”
“侯夫人啊,我夫君上有老下有小,我几个月前才生了孩儿,孩儿不能没有爹啊!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不等郑子佩说完,她便“砰砰砰”地直磕头,高声哭喊:
“老天爷啊!早知如此,当初就是倾家荡产,我们也跟着一起把礼送进侯府了,不至于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