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邱家出了什么事情,逼迫她如此。可是亲自过去,在她门前等了一天,她才肯出来见他一面,依旧温和,语气却无比坚定。
“杨五郎,这亲事我们还是算了吧。”
“是有人逼迫于你吗?”
“没有,是我自己的本意。并不是你不好,只是……我不愿而已。”
她就像初见的时候那样,娴静宁雅,实则冰肝雪胆。
千言万语凝在喉中,却没有问出口,他到底不想逼迫问她,最终只说了一句“好”。
可是如今又是上巳,他想到往年此日和她相携的景象,便是辗转反侧,还是
想最后问个清楚。
怕亲自登门,死缠烂打,有损她的名节,只让人偷偷传信去邀她出来。
可她却还是不肯见自己。
人人都说他杨五郎断情绝爱,威行如流,铁石心肠。
谁知道,这看似柔肠百转的姑娘,比他多心硬多了。
杨经栩一挥手,让人送上酒来,不如一醉方休。
鹊来轩外不远处,一个女子头戴幕离,怔然望着,半晌又默默转身,匆然离去。
“小姐,小姐”
阿绿忍不住快步跟上邱筝年,拉住她记,急切小声道:“小姐既然出来,心里想来还是舍不得杨公子的啊。别的东西阿绿不懂,只知道小姐的真心在何处。既然如此,又何必非得如此呢?”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邱筝年的身子微微发抖,幕离之下眼圈已然红了,语气却十分笃定。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再怎么钟情他这个人,我也不愿嫁入杨氏这滩污泥垢水,同流合污。”
日久见人心,或许她没有看错杨经栩,可祖父却实实在在看错了杨甫忱。和杨氏有婚约的她,这些年也因此窥探得杨家的许多腌臜一角。
当时只以为水至清则无鱼,不能苛求。可如今回过头再看,方能勘透杨相行事的两面三刀,明白上梁不正下梁歪。
杨家从上到下烂到根子里了。
杨经栩才是那个特例。
她若嫁为杨氏妇,连气同枝,到时候或许就不得不做出,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了。她决不允许自己被这样的杨氏同化,又没有信心到时候能独善其身。
断舍人间情爱,是撕心裂肺之痛,但让灵魂和意志退步妥协,却如挫骨扬灰。
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小姐,您以后的亲事,如何是好呢?”阿绿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