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冕儿竟然知道。
当初裴冕离开镇国公府,选择到怀恩寺清修。
裴夫人曾偷偷去看过他。
看着这小小的人儿练功,心中无限感慨,泪如雨下。
这件事情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过裴冕,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曾经去看过他。
春兰适时递上去一方手帕,温声道:“夫人,您看,您做的事情,世子他都知道,只是他为人比较沉默寡言,不善于把这些爱表达出来罢了!”
这幅画可谓是压倒裴夫人的最后一棵稻草。
“罢了罢了,既然他们两个人真心相爱,我又何必做那种棒打鸳鸯的恶人呢?”
毕竟,依照她对自家冕儿的了解,即使自己不让他娶姜姒,他也必定会坚持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
与其一直坚持,倒不如顺水推舟。
想通了一切之后,裴夫人简直是心胸开阔,畅快不已。
而姜姒那边,总算想起来了在自己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事情是什么。
甚至来不及喊碧云和冬青,她提着裙摆,便要往幽竹阁而去。
而裴冕刚好要来邀月阁找她,两人十分默契地走了同一条路,在半路上便遇到了彼此。
“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去哪儿呢?嗯?”
“表、表哥,我有要紧的事情与你说!”
姜姒喘着气,小脸红扑扑的。
该死,跑步一直都是她的弱项,什么时候自己能不要跑几步路就喘得不行呢?
“什么事情?别急,你先缓一缓气!”
姜姒抓着裴冕的手,干着嗓子说道:“楚承轩,楚承轩可能会逃走!逃走之后,他很有可能造反!先前你曾与我说过,有人私自开矿,不出意外,楚承轩绝对有份!”
姜姒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昨日去天香居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男人的身形格外高大,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是什么味道,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一种膻味,只有常年和牛羊打交道的人,才会沾染上这种重味!”
“不仅如此,他的面容和我们大楚之人也有所不同,不过他特意做了伪装,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我原先也想不出到底有哪儿不对劲,后来我才想起,这种特征,明明是西戎人才有的!”
后来我问了天香居的伙计,最近确实有几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进入天香居吃饭。
无一例外,他们的身形都格外高大,而且身上或多或少带有西戎人的那种特征。
西戎人忽然频繁出现在大楚都城,如此,很难让人不多想。
“还有,楚承轩先前谋划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放弃了呢?要注意,一定要注意他,他很可能会逃走,到时候,他必定不甘心皇帝对他的处罚,丧心病狂的他甚至有可能挑起战争,甚至有很大的可能与西戎人合作!”
听完姜姒说的话之后,裴冕脸上的冰霜格外明显。
他知道,姜姒一向都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
而且,她说的这些话都很有根据,有条有理,可见,她确实是经过了缜密的思考。
裴冕忽然摸住姜姒的脸,柔声道:“我先出去一趟,等我回来!”
姜姒点点头,裴冕亲了她一口,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裴冕才回来。
姜姒担心打扰他,担心他太累了,便没有去找他。
可是,自己不找他,他反倒是找上门来了。
“怎么样,最近大楚是不是多了许多西戎人?”
说着,姜姒适时给裴冕递上一杯热茶。
眼下天儿愈发地冷了,冬天准备降临了。
这热茶,即使不喝,拿来暖暖手也是极好的。
“对,你说得没错,都城最近多了许多西戎人!”
“还有一件事情!”
裴冕说着,脸上有无语之色。
“你说吧,我听着呢!”
裴冕微微颔首,而后淡声说道:“楚承轩跑了!”
姜姒瞪大眼睛,猛地站起来,“真跑了?”
裴冕点点头:“你可好记得我们在安渠遇到的个叫胡仲文的人?”
“当然记得!”
那个人可是让她印象深刻极了。
“楚承轩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皮面具和药丸,打晕了给他送饭的士兵之后,他戴上人皮面具,又吃了像胡仲文吃的那种药,所以,身形得到了改变,加上守卫之人比较懒散,根本不注意牢房里的动静,以至于楚承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