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出发的前一天,容隽在自家的院墙上看到了个有些令人烦的人戚羽。
他蹲在墙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棵大树被月光映在墙头上的影子。
容隽眯了眯眼,“做甚?”
“不做甚,闲来无事吹吹风。”戚羽一本正经的回答。
呵,“定远候府的风戚世子吹不得?非要跑到我们丞相府的墙头上来吹风?”
这时候江其姝已经在房里睡着了,容隽和戚羽说话皆是尽量压着声。
其实不只是容隽瞧着戚羽心烦,戚羽敲着容隽也是同样的心烦。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这个家伙哪里,论长相,他认为自己和这个家伙平分秋色,甚至自己还要美上一截,但是很显然,可能姑娘家的就是喜欢这种喜欢装的,庸俗至极的男人。
比如容隽,比如孟寒卿,再比如周旻文那个书呆子。
不过那个书呆子要比这两个稍稍好上一些。
这样说来,算来算去,其实他输给容隽的,只是时间和缘分。
他比容隽晚一些遇见她,她也不是他早就定下的小媳妇。
这样想一想,他笑了,笑里多少带了些遗憾。
“其实我真的挺看不惯你的。”
容隽点头,“吾亦是。”
“你没能护好她。”
容隽沉默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从她上次失踪,我就以为你会护好她,但是现在的这件事让我有些质疑你到底能不能护好她?这次的事情,你心里应该清楚,跟你脱不了干系。”
容隽心里也是这样想的,确实和他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因为他想要远离朝廷,那么萧遇就不会借着这次魏澜出事把她抓进天牢。
萧遇还没蠢到这个地步,不进天牢,她也就不会吃到这些苦头。
想到那日她笑眯眯的模样,知道她要辞官带她四处游历之后的诧异,她没觉得惊喜,只是觉得他是不是因为她才会选择要辞官的。
而得知了萧遇的目的之后,她反而庆幸自己没有认罪,没有服软,那点皮肉之苦刚好演一出苦肉计了,这样萧遇就困不住他了。
戚羽说,“如果护不好她,你就没资格拥有她。”
他猛然抬眼,“本我若是没资格,那戚世子就不知道要排到哪里去了。”
戚羽蹲的脚本来就有些麻了,给容隽这一番刺激,想要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给他一种威慑的气势,不曾想刚一站起来,脚上像是一群蚂蚁爬过似的,麻的他整个人一僵,立不住身子往后面到去。
容隽可没有那心思去帮他,冷酷又无情的看着他往墙头外倒去。
程立在外面接住自家主子,被砸的脑袋都一懵,“怎的掉下来了?”
墙头里面传来容隽带些轻蔑的语气,“戚世子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护住我的夫人,还是回去先给轻功练好了再说吧。”
这猖狂的语气,连外面的程立都替自己主子跺了跺脚,“过分!太过分了!”
回到房里,容隽刚一进去,就看到江其姝从榻上已经起来了,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外面刚刚是什么声音?”
“没有声音,是不是做梦了?”
江其姝揉了揉脑袋,“是吗?”
他把人拦腰抱起来,走到床榻前,放上去,“睡吧。”
江其姝伸手拉他,“你不睡吗?”
他嗯一声,“不困,我去书房看会书。”
江其姝这几日其实是有些感觉到的,他偶尔会沉默的看着她。
刚开始江其姝还以为他或许是被这次的事情吓到了,毕竟她那一身血的样子确实有些吓人。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他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的是愧疚。
为什么要愧疚?
当初他也是对她说抱歉,江其姝很无奈,他怕是到现在还把那件事当成是他的错。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撒娇道:“都这时辰了,就别看书了吧。”
他默了片刻,脱掉外衫,掀开被子上了榻,揽着她。
江其姝靠在他怀里,而他的指尖在她颈间的那道已经快要消退的疤痕上摩挲着。
江其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觉得男人都需要这一招来哄,伸着脖子就去亲他的喉结。
结果她亲的时候他刚好咽了咽口水,喉结滑动,亲了个空。
但他笑了笑,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躺着,睨她,“今晚这是不想睡了?”
江其姝捏着他的耳垂,声音有些幽怨,“是不是我变丑了,还是我身上的疤痕很丑?”
容隽皱了皱眉,对于她这种妄自菲薄的语气很不满,“不丑。”
她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