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闹事的百姓，看凌初一目中无人的狂妄之态，气得眼睛都红。
“欺人太甚！缙王妃你欺人太甚。”
“拼了，我要跟你拼了！”
有几个脾气暴躁，沉不住气的，无视禁军的长枪，红着眼睛就往前冲。
“退，退回去！”
“不想活了吗？”
“一个个的干什么，给我老实一点，退回去！”
禁军反应迅速，立刻加大了防御，不等这几个人冲过来，就把他们给挡了回去。
也亏得这一批禁军，不是那些兵老爷，不然还真挡不住，这群怒火高涨的人。
“你们……这群狗腿子，丧天良的狗东西。”
“你们猪……猪……什么，什么的……你们都是猪，是猪。”
“是助纣为虐！”
“对对对，猪纣为虐……你们这群猪。”
禁军面无表情，抽出随身携带的短棍，就朝那几个闹事的人身上砸：“都给我老实一点，退回去。”
“啪，啪！”
短棍挥得虎虎生威，很是吓人。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落下的时候，那些禁军都收了力，砸在人身上会疼，但绝不会伤着人。
有点意思。
凌初一看着那几个，长着一脸凶相的禁军，玩笑地笑了笑。
那几人，明着是站缙王府“助纣为虐”，拦那些闹事的了，实则是在在救那闹事人的命。
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
这道理，这些被人一煽动，就跑来闹事无知百姓可能不懂，但这群见多了世面，见多了强权的禁军，是一定懂的。
凌初一先前也不懂，但她现在懂了。
这不是她熟悉的法治社会，也不是什么人人平等，讲究公民权利的社会。
这是封建社会，是吃人的封建、压迫制度。
在这里，法治社会的黑暗一面，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放在阳光下的。
就像此刻，面对闹事的百姓，她是有权利打杀他们的。
甚至……
若她低三下四、低头认错，闹事的人提什么要求，她都答应，那才是错的。
她姿态放得越多，旁人就会认为她可欺，一步步得寸进尺。
穷山恶水出刁民。
是，这个时代的百姓很苦很难，但也不乏恶者。
这些被人煽动，前来闹事的人，凌初一不知道，他们当中有多少活不下去的，但她知道她不能退，更不能让他们看到她软弱的一面。
不然……
凌初一看了一眼，身后的王府，笑了笑。
她敢保证，只要她退了，她退了，她认错了，让禁军和王府的侍卫，不要伤害百姓。
这些人一定会，踏着她的尸体，冲入缙王府，将缙王府打砸、抢夺一空。
这就是人性，这就是现实。
“奸妃！妖妃，就是你……就是你蛊惑缙王，让缙王封城，断我们的生活，你逼得我们活不下去，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怎么能笑得出来！你这妖妃，没有心呀！”
“该死，你该死呀！”
一众被禁军打回去的百姓，又气又怒，可看着禁军的长枪大刀，又实在不敢妄动，只能忿忿后退。
看到凌初一得意嚣张的笑，一腔怒火无处可发泄的百姓，只觉得憋屈又无力，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嚎啕大哭：“妖妃误国，妖妃误国呀！”
“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看一看吧，看一看这妖妃吧！”
“老天爷呀，不是说恶人不得好死嘛。求求你，降一道雷，劈死这妖妃吧！”
一众被禁军逼退的闹事者，此前还有一腔孤勇，被禁军一打，勇气散了大步，此刻只有愤怒与无力。
有几个年纪大的，更是无力地跪在地上，捶胸顿足，痛哭不已，周身散发的悲伤与痛楚，让人无法不动容。
至少，那些个刚刚还“凶悍”地，把闹事者打退的寒门禁军，眼中就有了不忍。
这些人，确实是被人煽动，来缙王府闹事的，但城门关闭，不许人进出，也确实断了很多人的生计。
他们来闹事是真的，他们此刻的无力也是真的。
几个禁军不忍，别开了脸。
缙王府的侍卫也有不忍，不过他们面上没有表露什么，只在心中无声地叹息，低着头假装没有看到。
看不到，就不会难受。
唯一凌初一，不管这些人是凶狠大闹，还是悲惨痛哭，她都无动于衷，不受任何影响，情绪稳定得让人害怕。
至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