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终于醒来,在得知李氏没事反而邱氏被关押了起来,一口老血喷出,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屋内不见旁人,只有李氏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老夫人一看到她,立马像受惊刺猬似的,张开了全身的刺。
“你个毒妇,你竟然敢害我,来人,给我把她拖出去!咳咳咳。”
老夫人情绪太过激动,老脸憋得涨红,浑浊的眼中满是对李氏的忌惮的怨毒。
李氏并不避讳她的目光,就这么直勾勾迎了上去,那素来隐忍的低眉顺眼,此刻却满是嘲弄。
她并未起身,反而往后靠了靠,轻飘飘道:“母亲还是尽量保持心情平和比较好,否则,再晕过去,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对吧?”
“你敢威胁我!”
布满褶子的手死死抓着被子,抬眸瞥向了屋外。
李氏笑道:“母亲这是哪里的话,儿媳怎么敢呢,儿媳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您可能不知,大夫说了,您身体太虚,如果情绪大起大落,可是有中风瘫痪的风险。
儿媳只是好心告诉您一声罢了……对了,还有一点母亲说错了,不是儿媳害了您,而是三弟妹她干了糊涂事。
这事儿您要是不信,回头可以问下三弟,后来他可是亲自着手又查了一遍的。”
老夫人哪会信李氏的话,事情是她联合邱氏做的,事情究竟如何,还能有人比她更清楚吗?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李氏竟然有如此手段,借着此事来了个将计就计。
“哼,你倒是好算计,以往是我小瞧了你。”
“呵,儿媳惭愧。”
老夫人一噎。
好不要脸,她又不是在夸她,她得意个什么劲儿?
胸中又憋闷得厉害,连带着脑袋都有些昏沉了。
她担心自己真晕过去,成为待宰的羔羊,努力平复了下心情。
“母亲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三弟的意思是,这件事咱们私了,但儿媳觉得,这事儿到底您是受害者,还得征求您的意见。
其实按照儿媳自己的想法,这事儿应该报官的,您要知道,当时要不是大夫出现的及时,您这性命就要……”
李氏止住话头,垂眸叹息一声。
那流于表面的关心让老夫人青筋一阵阵突突。
还有,她是什么意思?
她处理得不合她的心意,难道她就要去报官不成?
老夫人眼神闪烁不定,最后状似疲惫地闭上了眼。
“那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李氏笑了。
“既然母亲问了,那儿媳就粗浅地说两句,要是母亲觉得不妥,咱们再商量,如果咱们自己解决不了,不是还有官府在那儿放着呢嘛。”
威胁,这是赤果裸的威胁!
老夫人牙根紧咬,忍着没吭声。
李氏从嫁到侯府来,还从未有过如此舒心的时候。
她从没想过,要对老夫人怎么样,直到女儿将老夫人的来历告知了她,她才彻底放下了心。
既然不是亲婆母,那就没必要供着了,何况这老虔婆想害她和她的儿女,她就更不能忍了。
李氏神清气爽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沈玉锦便迎了上来。
李氏冲沈玉锦微微点头,两人会心一笑,并肩回了院子。
晚上的时候,老夫人把三老爷沈正明叫过去说了半会子话。
次日,邱氏便被送回了娘家。
一并被带去的,还有那封休书。
邱氏临走时去见了老夫人,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邱氏除了眼睛有些红肿,竟意外地平静。
日子一天天冷了,李莺儿的心也一天天地煎熬了起来。
自打四皇子被关后,她一直就提不起什么干劲儿,和四皇子的身份比起来,其他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收到母亲的来信,得知他们再有两日就能到侯府时,她再也顾不上伤春悲秋,感叹命运不公了。
再不抓紧机会,她就要真与那个穷书生绑在一块儿了。
可是,两天的时间,她能做什么呢,怕是连偶遇达官显贵的机会都没有。
但坐以待毙也不是个办法,总要出去碰碰运气的。
她叫来丫鬟,换了件得体的衣裳,便去了沈玉锦那里。
若非必要,她实在不想去找沈玉锦。
这几日侯府的动荡她看在眼中,尤其是看到那个三夫人被沈玉锦给暗算后,她对这个一直看不起的愚蠢表姐总算是起了些敬畏心思。
事事证明,她之前的怀疑是对的,沈玉锦她的确变了。
自己以前的那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