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呵,本宫不知什么时候叫好时机,但本宫知道依靳询的脾性,他断不会娶本宫,更不会拥本宫登基。”
“若是他还知道了本宫这几年里所做的事,只怕过些日子你们都能见到本宫的人头被挂在城墙之上了!”
“把莫氏看好,他迟早会亲自去兴善寺找她的,到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时机。”
“只要靳询死了,这些废物蠢货能依附的就只有本宫。”
李承雅说道。
灵慧法师听罢,叹了一口气道:“长公主所言极是,老衲等人定遵从长公主旨意,为您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好,既然如此就下去准备吧。”李承雅说道,“可千万莫让本宫失望。”
“是。”灵慧法师说道。
他临走前又看了匍匐在地上的卢郎一眼,卢郎已受不住背后的伤斜歪着身子倒了下去。
只觉晦气的灵慧法师收回目光,并没有注意到卢郎还死死睁着眼,将他们刚刚所言的每一句都记在了心中。
待灵慧法师走后,王胜康抱着拂尘贴在李承雅的耳边说道:“长公主,此番动手只怕又会天下大乱,那边疆外族可是虎视眈眈,若是这个节骨眼动镇北王,岂不是容易给外人可乘之机?”
李承雅看向王胜康说道:“怎么,你觉得本宫做得不对?”
王胜康柔着嗓子讨好地说道:“奴才不敢,只是奴才想同长公主禀明此事,供您衡量决策。”
“你觉得那些外族是希望本宫这个女子登基,还是靳询这个杀神登基?”李承雅说道,“冬季之时他们最是粮缺兵短,不会轻易对大周发动进攻......况且,靳询能走到今天难道就靠他一个人不成?”
“死了个靳询,又不是镇北军都去死。那么多精兵良将,那么多战马炮具,本宫不信堂堂大周朝无人能用!”
王胜康见李承雅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李承雅的顾虑并无道理,再拖下去,这大周迟早是镇北王的,而非李氏皇族的。
只是王胜康心里也犯嘀咕,长公主这究竟是喜欢镇北王呢?还是不喜欢呢?
要说喜欢,杀起他来长公主毫不心慈柔软。
要说不喜欢,先前为镇北王所做的种种又算什么?
两人说话间,李承雅才发现卢郎已经昏迷过去了。
王胜康注意到李承雅的视线后说道:“奴才这就把这没用的东西拖下去处置了,免得碍长公主您的眼......”
“不必了。”李承雅说道,“把他的舌头割了便是,往后自不会再说三道四。”
“皇上这会儿还在与诸位朝臣喝酒吗?”
“回长公主的话,皇上今日高兴,还没散席的。”王胜康说道,“齐国公因为昨日的事今日也来宫中赴宴了,皇上与齐国公相见甚欢。”
齐国公致仕后就躲在齐国公府里逗鸟赏花,不再过问政事。
而昨日的事,靳询显然还是惹怒了齐国公。
“这么热闹,本宫自然也要去看看了!”李承雅说道,那只染着豆蔻的手悠悠地搭在王胜康的手臂上。
王胜康心领神会,高呵道:“长公主起驾!”
——
镇北王府,韶光院。
段清茉带着陈昭昭和程星回回屋时,就看到换好衣裳洗漱干净的阿珠正在屋内忐忑不安地等着她。
“给段娘子请安,段娘子万福金安。”看到段清茉回来,这丫头立马行礼说道。
段清茉将她扶起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面容,不管怎么看,她都忍不住惊叹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相似的人。
陈昭昭也跟着好奇地看过去,阿玉活着时陈昭昭年纪还很小,她都已经记不清阿玉长什么样了,自然也不知道阿珠和她长得很像。
阿珠被段清茉炙热的视线盯得不好意思,她怯声问道:“段娘子,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阿珠,你能同我说说你的身世吗?”段清茉问道,“你生得和我从前的婢女很像。”
阿珠微微一愣,随后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阿珠出身于京城,早些年家中靠开酒肆为生,生活富足,家中除父母外还有一个大她十岁的姐姐。
她出生后没几年,家中败落破产,最穷困的时候父母就将姐姐卖给了人牙子。
还了债后,父母这才带着她去一五品官员府上应了管事之职,替这官员打理家中铺面产业,她则跟着那官员的小女儿为婢。
叛军入城,这五品官员和她的父母皆被叛军所杀,她没了傍身之处又流转于京城各处靠着当奴为婢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