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略挺直身子,环顾四周,看到鬼灵精的徐韧在柱子后面冲他招手。
“快和我走。”徐韧拉着他就走,“我带你去找小姐。”
杜恭孝本觉得不妥,但想到自己与秦忠把婚期商定了,此等好事也应该快些告诉她才是。
于是他抬脚随着徐韧走进内室,那馥郁的丁香花香味,阵阵如勾魂,昭示着他来到秦洛杉的地盘。
可杜恭孝脚步一顿——秦洛杉的房间里竟然没有点灯。
徐韧:“啊呀,我忘了给小姐掌灯,杜公子你先进去,我去取来烛火就来。”
杜恭孝又被徐韧甩在原地,抓都没抓住。
他脚步略无措了下,看着半掩的门扉,里面好像传来女子的窃窃私语与低笑。
他心跳如擂,有种想走又迈不开脚步的窘迫。
时间一点点过去,花坛苗圃里探出头的野草粘着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
夜雾也笼得他满身。
杜恭孝显得有点狼狈。
他频频回头张望那条黑暗中的小路,希冀徐韧能快点把烛火拿来。
可徐韧一去不复回。
“哎呀,站着干嘛?”
不知何时,秦洛杉倚着门框,似笑非笑,与他轻声道。
杜恭孝冷静抬头,看到秦洛杉穿着纯白月光绸子,手臂比之前多了些肉,身子窈窕美妙,脸庞被散落的长发遮着,像是盛开的幽昙。
“过来。”
秦洛杉看他呆头呆脑样子,心里更生气,冲他招手。
杜恭孝没有动,但胸膛上下起伏,已然是不甚淡定。
“算了,今夜太晚,我先回去了。”
杜恭孝说着就要转身。
过了会儿,他竖着耳朵,竟然没有听到挽留的话语。
略略回头,只见秦洛杉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身体依靠着门,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你怕什么,我是要和你商量秦颖的事情,没什么别的念头。”
秦洛杉摇头,“今日江睿来找我了。”
“他来找你干嘛。”
杜恭孝闻言立刻不乐意了,转身快走几步到秦洛杉身边问。
秦洛杉抱臂在胸前:“江睿不太老实,想把秦颖当做轻歌的垫脚石,叫我敲打了几番,愤愤走了,但我感觉他还是没服气,心想找你来商量下。”
看着情人扬起的脸,就那般眼也不眨看着自己,杜恭孝越发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只勉强分神应和着。
“你是说叫庆王殿下知道此事?”
秦洛杉:“我倒不是为了排除异己,只是我们都是齐王麾下,应当齐心协力,而不是干些给自己人捅刀子的蠢事。”
“你就是看不惯他,何必找那些理由。”
杜恭孝笑道。
“那可不是,你真是错看我秦洛杉。”
她笑眯眯,好像小狐狸。
“江父任职禁军统领,地位特殊,我二姐姐若是能在江家过得风生水起,叫你我与江家交好,难道不是很有好处?”
杜恭孝握着她冰凉的手:“那倒是,殿下对江父挺满意的,对江父的两个儿子倒是无感,时常对我说不甚了解。”
“这样啊,江睿还有个哥哥,听闻人不错,挺和善的,你有时间可以接触下。”
秦洛杉深思。
杜恭孝只管点头。
“这事需要我去与齐王禀报吗?”
秦洛杉问。
杜恭孝:“不必,这点小事,你没必要放在心上,我来就可以,不就是给江睿施压吗,别怕,他动不了你。”
他的声音温柔又慢悠悠的,在这夜色里更显撩人。
“行,”秦洛杉伸了个懒腰,“那你走罢,正好我也困乏了睡觉去。”
“等等,我还有话与你说。”
杜恭孝轻声。
“什么?”
“你我婚期定在五月初七,下个月我会来你家下聘礼。”
“嗯,知道了。”
秦洛杉的心思显然还飘在秦颖和江睿身上,对他的话无可不可应和着。
“洛杉,能娶到你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杜恭孝摸着秦洛杉后脖颈,手法半点不涩情,可眼神却要拉出丝来。
而且在秦洛杉还在瞪他,看他为何不走时,杜恭孝已经将手插到秦洛杉腿弯处,把她横打抱了起来。
“怎么?”秦洛杉问。“不走了,这里可是秦府。”
“什么?”
杜恭孝的耳朵又有点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