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完全没了煮茶的兴致。
“陛下将孤找来,不过是因着听到了外面一些关于孤与朝阳郡主近来走得过近的传言,想看看孤是不是真对朝阳郡主动了别的心思。”
“以陛下之见,觉得孤真如外面传的那般对朝阳郡主动别了的心思吗?”他抬眸迎上崇德帝的视线,神情平静中又带着一点崇德帝看不透的意味,像是隐着某种算计……或者说,谋划。
这个认知让崇德帝眸光忽而变得幽深。
情绪收得很快,他语气纵容又无奈:“允川,你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也就是朕,换作其他人都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
“无风不起浪,外面既然有这样的传言,便说明你待朝阳确有不同。你若真对朝阳有意,朕便做主为你们赐婚。”
“你若担忧朝阳曾与老五有婚约,才退婚没多久又将她赐婚给你会有人说闲话,朕可赐她为太子侧妃。以朝阳的品貌身份,即便是身上有退婚的污点,有朕主婚,她给你做个太子侧妃也是够的。”
“太子侧妃?”
萧旭尧神色不明:“陛下好像格外喜欢给人赐侧妃,不久前才给承王赐侧妃,而今又要给孤赐侧妃。是因为当初陛下尚未继任大统还住在王府中时,格外宠爱同为侧妃的周皇后的缘故?”
“因着周皇后,陛下对‘侧妃’这个位置显得格外偏爱?”
一声重响,是崇德帝操起手边的茶盏砸在地上碎裂开来。
“你放肆!”
萧旭尧完全没有被吓到,表情都没有变一下,轮椅依旧停在原处都没有挪动分毫。
“孤不似陛下多情,不需要侧妃。不仅不需要侧妃,孤也不需要太子妃,孤这般病躯不想去拖累任何人。陛下可是在想,孤既然连太子妃都不需要,又为何要与朝阳郡主接触?”
崇德帝没有说话,但他的神情已经给出回答。
他的确有此疑惑。
“陛下不妨猜猜孤为何要这么做。”
“承王与老五同勇诚侯府那个亲女儿牵扯不清,是因为他们真对其动了真心吗?”
“不见得。”
不等他回答,萧旭尧就自问自答。
崇德帝闻言心微提。
“他们是为何去与勇诚侯府那个亲女儿牵扯不清,孤便是为何去接触朝阳郡主,只是孤的眼光不像他们那般差罢了。”
“陛下,你的那些儿子都太无用了,孤给了他们五年也没见他们像个样。孤仔细想了想,为免我大燕朝几百年基业一朝尽毁,孤不打算再坐视不理。”
“孤活着一日,便一日是大燕朝的太子。”
“陛下应该清楚,大燕朝一旦没了孤这个太子将会面临怎样内忧外患的困局。所以陛下最好别干涉孤的事,否则孤若是一气之下有个什么好歹……陛下是知道的,孤现在身子很差,轻易就会病发,这条命随时有可能了结。”
说完不管崇德帝是什么反应,萧旭尧调转轮椅便离开。
走到门口,屋中倒是没有传来骂声,却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响,很久很久都没停。
下属随主。
适才在殿中萧旭尧这个主子有多沉着半点没有被崇德帝吓到,始终站在萧旭尧身后的朱晓也差不了多少。
当然朱晓的淡定更多是表象。
是为了不丢自家殿下的脸才强撑着没有露怯,此时出了殿离开崇德帝的视线,朱晓总算能松口气。
见已经远离承乾殿,四下也无人,朱晓便将心中疑惑问出来:“殿下,方才陛下提出给您和朝阳郡主赐婚,您为何不应?您若不舍得朝阳郡主为太子侧妃,便让陛下赐她为您的太子妃便是。您若开口,陛下应当会同意。”
“没必要。”萧旭尧道。
更多的他却没有说。
为什么没必要,不是他娶夏芷歆不需要名正言顺,而是现在还不是赐婚的最佳时机。
萧旭尧很清楚一旦让那些忌惮他的人知晓夏芷歆在他心中是什么分量,等待夏芷歆的将会是无尽的麻烦和危险。
他并不想让夏芷歆置于危险之中。
再有一次“落殇”之毒,后果他根本不敢想。
他当初是侥幸,可“侥幸”这个词,他不想用在夏芷歆身上。
他只需要让其他人知道夏芷歆是他“看上”的人,别不长眼的来打主意来冒犯即可,至于夏芷歆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他和夏芷歆自己清楚就行,无需旁人知晓。
至少暂时无需旁人知晓。
两日后,夏欢言三朝回门。
嫁出去的女儿大婚第三日要回娘家,这是规矩。
但夏欢言大婚丢了那么大的人,甚至都不能算是“出嫁成功”,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