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应下,缘为何意?”法正不做应答,他反问了一句,也是马超都应下了卫固的请求,他自是不能让马超将说过的话咽回去,只能问上一句马超的打算。
马超正色的解释道:“王邑即是惧怕高干,但也惧怕我们,毕竟我们和高干都有夺取河东的可能,若是我们强行入城,恐是会同王邑产生冲突……而高干尚且屯驻于安邑城外不远,若是我们同王邑相争于安邑,恐为高干所趁,此一也。”
“二来。”马超条理清晰的分析道:“当前就夺取安邑和击退高干二件事来说,击退高干,挟大胜之威,安邑可轻取也……可若是先夺取安邑,则非万全之策也。”
法正嘴角抿着一缕笑意,他点了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当如此也。”他对马超给出的解释格外的满意,这和他心中所作盘算别无二致。
至于一旁的娄发,他简略的说道:“将军所谋甚善,自当如此行事。”
见着法正和娄发都应了下来,马超稍稍松了口气,他最为担心就是法正和娄发依仗元老的身份,对他爱答不理,乃至于针锋相对。
所幸法正和娄发皆是明事理的老成人物,大敌当前不顾私情,优先考虑公事,这让马超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对法正和娄发升起了一二敬意。
不过念及要壮大他这位河东督的权威,还需做出功绩来,好让当前所督之军上下一心,如臂指挥,马超斟酌盘算了起来。
第二日。
一队身着筩袖凯,手中拿着各式武器的匈奴骑士,抵近了马超的营寨,有意绕着马超的营寨细细侦查一番,而胡骑的后方,是南匈奴右贤王去卑的大队人马,为压阵的作用。
作为军中主将,马超自是不能容忍胡骑如此猖狂的态度,毕竟若是让胡骑绕营一周,军中士卒的胆气恐是会有所消沉。
娄发也是这个态度,他拱手向马超进言道:“马君,当射杀这队胡骑,不然军中士气将有所不振。”
“嗯。”马超点头应下,而后他翻身骑上惯常征战时所骑的骏马,于马背上向着娄发拱手言道:“娄君,请为某压阵,某当为娄君击杀这队胡骑。”
“马君你这是?”娄发见着马超亲卫人手,都没有翻身上马的迹象,而是马超单人御马而行,抵至营门前,就要冲杀出去。
娄发正欲出言,法正却是不着意的扯了扯娄发的衣袖,眼神中意有所指,示意娄发望向周遭,但见周遭士卒一个两个,都在盯着马超单骑出营的身影。
而这个时候,若是娄发道出劝诫之言,劝告马超不要如此冒险,恐怕于军中士气有所不善,于是娄发适时的合上了嘴巴,目光关心的盯着马超离去的背影。
自刘璋讨定关中以来,娄发一直作为蒲坂守,屯驻在蒲坂城,却是没有参与刘璋征讨陇右,诛杀韩宋的事情,只听闻过马超有武勇的名声,却是不知马超的真本事如何。
所以娄发对马超这位主将轻出迎敌,确乎是有些担心,他担心马超有所不利,到时候就不太好收场了。
此刻,蜀军的营门在去卑的眼中打开,一骑银白色的身影,自蜀军的营中冲出,银盔银甲,一席白袍,再加上寒铁打造的长矛,于曜日的普照下,真可谓是刺目无比。
马超单骑出营,目标明确,他直直的向着抵近营寨的匈奴骑士冲杀而去。而对面被派来侦查蜀军营寨的匈奴骑士,见着马超冲杀而来,却是迎面冲上。
至于这一队十余人的匈奴骑士,缘何有同马超硬碰硬的勇气。无他,盖因匈奴骑士一来自认为自己这一方十余人,对面只有一人,十个打一个,自是不能退走。
其二,匈奴骑士见着马超身上的盔甲和座下的马匹,一眼就瞧了出来,知晓马超的盔甲和马匹非是凡品,毕竟马超的盔甲实在耀眼,马匹实在神骏,引得匈奴骑士起了贪念。
由此二点,匈奴骑士不管不顾的向着马超冲杀而去,在距离稍远的时候,有匈奴骑士仗着弓马娴熟,掏出座下马匹侧背悬挂的角弓,瞬息之间将箭矢搭在角弓上,略作瞄准后,向着马超射杀而去。
匈奴人自小在马背上在上,这一小队十余人的匈奴骑士,有五六人都善于疾驰中搭弓引箭,于是乎,五六支箭矢,纷乱的向着马超射去。
只是马背上射箭,且是在骏马疾驰之时,箭矢的准头自是不够十分的精准,五六支箭,两三支从马超的身边划过,未曾对马超造成什么影响。
而有一二支箭,直直的向着马超和他座下马匹袭来,但见这危急之时,马超轻轻拨弄手中的长矛,竟是拨开了向他袭来的箭矢,展露出极为高超的武艺。
一箭之后,匈奴骑士却是不得再发一箭,毕竟两方的距离已近,到了即将白刃战的时候。可此刻这十余匈奴骑士一个个都暗自心惊,对于马超拨开箭矢的武艺感到震惊,各自都萌生了退却的想法。
但眼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