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等拒绝,说不得,颜良、高览抵达太原郡后,不是先去对抗蜀军,而是先夷灭了我们,以我们吃着袁家的饭,却是砸了袁家的锅,不肯替袁家办事。”
“大单于说的是。”右贤王去卑应和着说道:“如今袁家势大,非我等所能抗衡,此外袁家待我等不薄,我等自当有所报效。”
“再者。”去卑忧心了一句道:“比起宽仁的袁大将军,听闻那位大司马手段酷烈,陇右的羌胡部族,但凡稍有不从,就即刻遣兵族灭,壮者受戮,妇孺充作官奴……而就算乖乖听话,也需要上缴颇重的赋税,兼之听凭官府的征调,苛待至极,无有恩德下发。”
去卑总结道:“居于袁大将军治下,我等无拘无束,自在快活,可若是太原为蜀军所据,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所以,就算不是为了袁军,也要为了我们自己一战,且定要赢下此战。”
……
许都。
在经过一道两边竖起高墙,中间不见天日,暗沉无比的道路后,车骑将军董承来到了皇宫之中,抵近了皇宫的大殿所在。
只是董承作为天子的亲旧,天子刘协不会在过于正式的大殿中会见董承,而是往往在大殿的左厢小屋内会见董承。
今日,也和往常一样,小黄门将董承引到了左厢小屋内,董承临近左厢的门口,他整理了一二身上的服饰,然后方才举足踏入了屋内。
“臣,车骑……”
当董承见到了坐于上首的天子后,他如过往一样正欲下拜,然而当董承下拜的时候,他的左右出现了两名高大雄壮的甲士,一左一右将他挟持了起来。
“你们……”
“我是来面见天子的,你们要干什么?”
董承为两名甲士一左一右挟持,顷刻间动弹不得的他,略微慌张的喊话,斥责起了左右的两名甲士。
见左右甲士并无放开他的意思,董承望向上首的天子刘协,着急的问询道:“陛下,这是何故?”
而问话的同时,董承看清了上首天子的脸色,刘协一张脸当下正是一副满是无奈的神色,且面上和目光中带有一二畏惧之意。
“陛下?”董承似是猜到了什么,他扫视起了左厢内,想找出让天子惧怕的人或物,只是扫了一圈,却是没有发现什么。
就在此时,董承身后传来一句赞叹的声音:“董车骑,吾这段时日不在许都,你却是趁机做得好大事。”
听到这个略显熟悉的声音,董承脑中似是有一道惊雷落下,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去,见到了一个他最不想,也最不敢见到的人——司空曹操。
‘青徐平定了?泰山诸贼剪灭了?怎会回来的如此的快?’董承脑中放空,一个又一个念头划过,他不敢置信面前之人那是东征青徐的司空曹操。
曹操见着董承面上的惊容,他神色中得意无比,不枉他快马加鞭赶回许都,不然如何能见到董承这幅惊慌骇然的神色。
“曹司空。”半晌,董承方才回过神来,他语气带着一二讨好的语气言道:“曹司空今次归来,想必肯定是平定了青徐之地,为朝廷立有大功一件。”
“嗯。”曹操淡笑着点了点头,他没有多说些什么,他有意看看董承还会表演什么。
偏头看向曹操的董承,不多时脖子就有些酸疼,但他还是努力的偏着脖子,保持正面给曹操:“司空,你回来缘何不说一声,我等留守许都,无有功劳的人也好出城相迎,不然闲居许都,却是太过无事了。”
“还有……”董承再次挣扎了下,给出一副被左右甲士扣牢的模样:“这是何故,承可是有什么事情冒犯了司空,若是有,还请给承一个机会认错,何苦着甲士相戏。”
在董承道出一席话语的时候,曹操一直未曾言语,直到董承讲完,他才放声扬笑道:“车骑将军好忘性,昨夜闭门密谋曹某,今日却是都忘了一干二净,做出这般无辜的姿态来。”
闻言董承面色骇然,曹操竟是得知了他们密谋的事情,也即是说明衣带诏的消息走漏了,而且曹操还知道他们昨夜私会密谋,说明他们的行为一直在曹操的关注下。
“曹…曹司空在说什么,承却是不太明白。”董承做着垂死的挣扎,他装聋作哑了起来,对曹操的话假装不知道。
“嗯?”曹操疑惑了一声,他露出讥讽的笑意:“车骑将军,敢做就要敢认,即是做了,就干脆的认下来,如何露出这般畏缩的姿态。”
曹操的一声讥讽,让董承的心理防线被击穿,他放弃了挣扎,怒发冲冠,瞋目道:“曹贼,你上迫天子,下残公卿,罪大恶极,万恶不赦,今日我行事不密,让你逃过一劫,且看你下次如何逃得过。”
“吾奉迎天子,辅佐王室,非我,则天子流离在野,非我,则公卿有若黔首,吾有大功于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