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之快,顷刻间逼到温毓瑶的胸口,饶是她有三头六臂,速度快如闪电也躲闪不及了。
“公主小心!”
“刺——”
剑刺破皮肉,发出骇人的声音。
浮生瞪大双眼,一抹血迹从她的嘴角淌出,而她整个人则软绵绵地倒下了。
浮生侧躺在地上,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青竹,她鼻翼翕动,嘴唇轻颤,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而那支利箭还刺在她的心口。
浮生竟然会替她挡剑?!
温毓瑶心中惊疑,手上的动作却利索不已,她当即拔出自己腰间的软剑,直逼青竹的喉咙。
浮生还在看着,眼角淌出一滴眼泪,慢慢滑落地面。
“你敢杀我?你杀了我,那些大臣们便不会听从于你!”
“刺拉——”
温毓瑶的剑刎了青竹的颈。
青竹也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向温毓瑶,他的双手乏力地捂上自己的脖子,感受到沸腾的热流正在淌出,那是他的血!
青竹想用手捂住伤口止血,而一切只是徒劳。
很快,他失血过多,倒地不起,与浮生的脑袋凑到了一起。
两人的眼睛都没有闭上,一个满含伤心,一个圆目震惊。
温毓瑶冷声道:“杀了你,不就能拿了你的令牌了吗?”
“令牌才是权力的象征。”
温毓瑶轻轻走上前,用手拂住浮生的眼睛,想要帮她闭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活着,就可以获得自由了啊。”
募地,温毓瑶发现,自己竟然也跟着浮生一起流泪了。
她侧过脸,用衣袖把眼泪擦干,对夜阑吩咐道:“把浮生找个僻静的山庄安置了。另一个,丢到沟里喂野狗。”
“是。”夜阑领命而去。
一时间,热闹非凡的房间里,只剩下温毓瑶和陈灵二人,相对而立,沉默无言。
陈灵见了这么一桩惨案,非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面容放松,他见温毓瑶看向了自己,轻轻低下头,不与温毓瑶对视,以表尊重。
“陈公子,可被吓到?”
“公主此番英雌壮举,陈某佩服。”
“呵……”温毓瑶冷笑,“知道为什么青竹死了,而你能活下来吗?”
“因为你守节。能为我守节的男人,才配活着。”
这当然不是真话,真相是——
其实,就算青竹与浮生有染,温毓瑶原本打算,放他们二人离开就是了。前提是,青竹没有拔出那一剑。
可是青竹偏偏对自己起了杀心。
温毓瑶如今与从前不同,从前她屈于皇权之下,尚且能够把想要杀她的人全部灭口,如今她手握公主大权,自然更要铲除一切威胁生命的隐患!
陈灵听了温毓瑶的话,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而是低下头,嘴角荡开浅浅的笑,“嗯。”
嗯?
温毓瑶皱了皱眉,铲除了青竹这个心怀不轨之人,如今她要开始对付陈灵了。
陈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刚刚那样血腥的场面,他都毫无反应,自己说出这样唯我独尊的话,他也不觉得羞辱。
温毓瑶这时猛然想起,陈灵做过一件事。
母亲给她留下众多侍君,凡是没有坚持守身,不洁的男子,都被陈灵杀掉了。
温毓瑶幡然醒悟,既然他自己就能做出这种事来,那自己说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当然没有什么稀奇。
看来,想要弄清楚陈灵的目的,还需要些时日。
至于若白和黑塞,那是她为了钓青竹入府才去选的男角,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像陈灵和青竹这样,为了进公主府蛰伏多年之人,其背后的心机和目的才最为可怕!
看着陈灵人畜无害的帅脸,温毓瑶冷哼一声,既然今日探不出什么马脚,那就等。
她有的是时间和他耗。
陈灵开口道:“公主,当下的情况该怎么办?”
他竟然还替自己思考当下的局势。
房间里弥散开一股血腥味,但是陈灵完全无视了,好像死的两个人完全不存在,还在继续分析,“公主,局势一旦对您不利,您恐怕要回盛唐受辱。”
“此话怎讲?”温毓瑶听着皱了皱眉头。
“北离皇帝容不下您,所以自然不会让您在北离有一席之地,您自小长大的家人还在盛唐,盛唐皇帝恐怕会用这个威胁您,让您回去。”
“盛唐皇帝让我回去做什么?”
“自然是问您的真心。”陈灵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