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行事比往日愈乖张起来,不禁令他存疑,一桩桩事如珠串一般在他心中连接起来。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的心究竟属于谁……
亦或是,符泠到底有没有心?
见萧承祐猜出,符泠便也不装了,心中略叹口气,坦白道:“确实有关。”
“宁夫人妒忌我母亲,曾给她下了一种西域奇毒,中毒者……药石罔医。”只是陈述详情,却令符泠的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我师从许神医,这些年母亲靠师傅的妙手吊着一口气,但也只是拖延,仍撑不了多久。”
“若要解我母亲身上的毒,世间唯有千金草这一奇珍方可挽回,”说到此处,符泠不禁激动起来,“这千金草我眼睁睁看着便在将军府的库房之中,可此物乃先皇后亲赐予老夫人,若无她准许,我也……”
漫长的沉默回荡在马车厢中,萧承祐心道果然。
他注视着符泠微红的眼眶,耳畔回荡着她尽力压抑的轻浅的啜泣声,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攥住。
她是那样狡猾,仿佛风筝随时脱手而飞,又那般简单,像单薄的纸张一触即碎。
这一瞬间,萧承祐惊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符泠,走入过她的世界,却又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如飓风一般在他近乎荒芜的心原席卷开来。
过去符泠的那些虚与委蛇、在他面前薄得如透明纱帘般被遮掩的往事被骤然揭开。
他的面前,只剩下符泠漾着澄澈光晕的,如破碎波撷般的淡灰色眼眸。